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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皇兄转性了?可喜可贺。”
每日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无动于衷的皇帝,终于记起一国之君的责任,实乃羲和百姓之福。
我冷笑着跨进阔邃的殿阁,刚在殿中站定,便听身后传来震天的阖门声,回首,便见怒气冲冲的帝王疾步近前,不无意外,蓦得扣紧腰身,极是粗暴地攥住我脑后的头发,迫我仰首迎向他冰火两重天的眸子。
“皇上该是这般待见自己的朝臣?”
许是被我唇角似有若无的讽笑激怒,只感发根几要被他扯断,激痛不已。可在他面前,我断不示弱,眉头亦不皱一下,淡凝狂愤的双眸,即使他重压上我的唇,反复蹂躏,亦是拂不去映在他眸里的漠冷眼神。
“你休想从朕的身边逃走!”
屈指算来,我离宫不过十数日,便将他逼至这般境地,看来往昔我确是低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我冷笑渐深,对峙良久,他蓦得松手,移至膝下,将我凌空抱起,疾步走进供他午憩的东阁,重重摔在床上。亦不挣扎,我木然望着他重压了上来,粗暴地扯开身前的衣襟,阖了阖眼,淡漾恬笑。
“你笑什么?!”
眉峰轻扬,我抬手,极是轻柔地抚过俊美面庞:“和秋一样,你长得真是好看。”
不无意外,触得一手渐起的寒栗。他神色渐冷,眉头越犟越深,却是换来我酣畅笑意,“我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贞节烈妇,想要这身子,尽管拿去。不过我若怀了你的孽种,记得将我看紧些,否则一不留神落了胎,指不定便是一尸两命。”
兴许他当真要我为他诞育子嗣。眉间渐蓄一抹寒厉,凝住我隐衅的眸,咬牙切齿:“朕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四两拨千斤,几不费力,便然得到旁人梦寐以求的皇位的男人,确有说此大话的资本。可皇位是死的,人是活的,孩子长在我身上,是生是死,皆在我一念之间,至多玉石俱焚,和这个注定遭人唾弃的孩儿共赴黄泉,以令这个处心积虑多年的男人前功尽弃。冷笑了笑,我漠声道:“落胎的办法多得是。就算退一步,让你防得滴水不漏,我至多当是掉了块肉,随你交给哪个娘娘抚养,和我无关。”
后宫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毋须我自己动手,他的妃子们不会置若罔闻,归仲元也不会坐视这个背伦逆德的孽种毁我声名,阻我登位。故而茈尧焱虽是愤怼瞠视,却奈我无何,移手紧攥住我的下颌,恨声道:“有朝一日,朕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给朕生养皇嗣!”
“呵,那敢情好。”
我笑睇不甘挫败的九五之尊:“臣妹拭目以待。”
待他抑下暴怒,拂袖而去,我坐起身,捡起地上的紫貂大氅裹身掩去扯裂的衣裳,若无其事,走出东阁。
“把这些折子带去永徽宫。”
适才暗潮汹涌,可回头那位余怒未消的天子便令我将积压的奏折带回永徽宫批阅,确是应验君心难测,实在教人啼笑皆非。不过他既然将军政大权拱手相让,自是没有推委的道理,我恭声称是,背身正要唤宫人进里搬奏折,便听他冷然说道:“开春后,各地待选秀女就要进京,到时你也列席,替朕甄选新妃。”
素来只有皇后或是宠妃伴驾陪选,未曾听说有公主替皇帝哥哥选小老婆的先例。大致猜到他拉我下水的用意,轻嗤了嗤,我未置可否,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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