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值得骄傲的资本,可银虿蛊比起早年经过的各种苦痛,确是小巫见大巫。而见我毫不在意缠绵后接踵而至的痛苦,他些微诧异,幽邃墨瞳渐现怜惜,将我拥得更紧,却始终未有进一步。令我反过来犯难,该就此作罢,还是……
不知为何,脑海浮现先前在神庙眼见的诡艳情境。如不是这个外表圣洁的魔女,我也不必冒险与老情人偷情。低咒了声,在男子困惑注视下,我心一横,按住他的两肩坐起身,趁他惊大了眼,效仿那个教人恨得牙痒痒的另类公主,坐在他身上,主动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放肆的女人。”
□过后,已然只余皇太子记忆的他极其不满由我主导,大男子□发作,翻身火辣辣地要了我一回,仍未消怒,俯身轻咬我的耳垂:“不过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迷住了孤……”醉瞳凝住我的面庞,淡漾柔情,“想到将来不能这样随心所欲地抱你,孤很不甘心。如果哪个男人胆敢娶你为妻……”
他优雅一笑,向下吻我锁骨:“孤会杀了他。”
不若玩笑,低眼的刹那,一抹杀机自他眼中转瞬即逝。我下意识寒颤,随即窝火。即使明知他并非自愿迎娶如花美眷。可管不住自己的口,负气反诘:“不像殿下您那么好命,就快做父亲。「朕」的皇嗣悬而未决,我们又不能成亲,自然只有另找……”
“休想!”
他狠吻住我的唇,直待我喘不过气,方才松口:“孤的女人,谁敢碰,孤就杀了谁!”
偶尔的相像与温柔,令我忘记现在的他已非过去的即莫寻,一切皆按「冷泉皇太子」的思考方式。自然容不得其他异性染指自己的女人。即使我是羲和的女皇,也是如此,“你既要皇嗣,孤会给你。”
不待作答,他已进到我身里。心中反感他此刻的霸道,我忿忿推搡,可敌不过他的气力,紧咬住下唇,怒瞠身上沉迷起伏的男子。他见状,半撑起身:“是你自己送上门,孤自无推拒的道理。而若羲和女皇孕育我云桑皇族的血脉,将来……”
“啪!”
我竭力忍下心中的屈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他不怒反笑,低身更用力地拥紧我:“孤虽是亡国储君,可孤的骄傲还未亡失……”亲吻我的脸,声如幽潭静水,清凌寒冽,“你是孤的女人,谁也别想夺走。”
不甘沉郁的口吻,极似当初对我求之不得的另一个「他」。我怔住,攥紧的双手终是颓然垂在身侧,默然承受他隐怒炙灼的索求,临至的那刻,犹如利刃穿身,疯狂的激情与噬人脊髓的剧痛一并迸发。我只麻木以对,无神望着眼前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两肋间的痛楚渐重。
“……承乾?!”
我虽未形于色,可他即刻察觉我的异样,立时侧过身去,将我圈在怀中,目露懊悔:“刚才孤说的是气话,你莫放在心上……”
我自然晓得。因为他是高傲的冷泉皇太子,不屑利用自己的亲骨肉,达成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苦笑了笑,我埋首在他胸膛,答非所问:“别叫我「承乾」,我不爱听。”
即使忘记我来自异世的事实,可我仍希望他像以前那样叫我的真名。半抬起头,看向满脸惘惑的男子:“悠然。私下你就这么叫我。”
虽不解我为何排斥承乾这个名字,可他未有深究,淡淡点头:“悠然。”
随即拥紧我,即使心知肚明并不缓解我此刻的痛苦,仍不间断地柔抚我的后背。颇无措地搜肠刮肚,给我讲他记得的那些云桑大内里的逸事。虽说尽是一些令人无语的冷笑话,可因是知晓他过去极少提起的童年时代,我会心笑着,似无尽头的痛苦也随之渐轻。
“不论「即莫寻」,还是「冷泉」……”
反拥住他,我印上他的唇:“都是好男人呢。”
他微微一怔,眼漾清波,探舌深吻住我。因是太过疯狂的一天,在这温柔的缠绵中,我意识渐远,恍惚间,似听得他说:“你莫要在意二公主,她与孤并无……”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小朱同学,息怒啊,息怒,隐情隐情,小朱同学没有真正地背叛后话听不真切,他也无须解释诗娥罗不过是雁里朵强加给他的妻子。不论如何,他们已有一个孩子,就像我的百合,已是永世斩不断的羁绊。
脑海飞掠女儿还是婴孩时的模样,我晦涩笑笑,有些茫然将来和百合团圆后,如何解释发生在双亲身上的种种变故。叹气闭眼,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直待月上中天,方才醒转。他仍在身边,见我已可轻松对他微笑,舒展紧锁的眉头,柔吻我的面庞,正当沉浸在这蛊惑人心的温存时,门外忽然传来雁里朵与诗娥罗的声音,才意识我们二人独处得太久,不但引起他新妻的怀疑,甚至惹来那个麻烦的公主。额头不禁沁出一层冷汗。虽说我才是被人夺爱的一方,可若是被他名正言顺的老婆捉奸在床,便是功亏一篑。
慌忙推开莫寻,下床穿衣。可身边的男子却是不紧不慢地坐起身,神色冷淡地看向反锁的门。出乎意料,姐妹二人起了内讧,便听门外一阵激烈的争执,继而双双离去。我怔了怔,飞快理妥衣容,走过去半拉开门。回廊里已无一人,下意识松了口气,困惑看向镇定自若的莫寻。他微一笑,淡淡说道:“早上你逃走后,孤告诉二公主,你是孤在羲和的发妻,伺机进宫救孤,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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