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的爆炸控制方法,要求拿控制器的人必须离炸弹有两米以上,五米以下的距离……所以,在列席的人里,肯定有一个人是身上没安炸弹,同时也离其他人有一定距离的……”
我呆了一下,才听出他的意思。他是说,在场的人里有人有生还的可能!我和常魅萧学姐惴惴不安地朝废墟跑去,没注意到他在看到我们离开后,就黯然地离去了……
——我知道,就算你知道这样可以得救,在做了那个炸弹以后,你也不会愿意活下来的……
……姐姐……
在那之后很久很久,我才知道,当时参与炸弹研制与植入的两院所有院生,除了两院的学生长选择了一同赴死外,全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两条路:或者,从此后放弃了在学院内的一切地位,拼命埋首于自己的课题;或者,从此离开学园,永远放弃了他们曾经那么深爱的一切……
彦维钧会长死了,不出我们意料地。他并没有告诉澄学长负责引爆的那个人比较有可能活下来的事,而把引爆器交给了他。因为负责记录的人最有机会远离他们几个人。听说,他在会议上说了一些话,但我不知道,那些应该可以作为他的遗言的话是些什么。和他一起死去的,科学院杨秋雪学生长,医学院北堂秀学生长,还有除去当时住院中的5位,已经死去的两位和常魅萧学姐以外的4位银星成员中的3位——当然,还有那7个“反面”犯人的全部。也就是杀害洛水杳及其他12位铜星学员,2名银星学员的全部人。
活下来的是澄江月学长。但是,他再也没有回到学园来了。“琼花”彻底毁掉了他的身体,而这个事件,和只有他仍然生存的事实毁了他的精神。但他在离开那天,用颤抖的手,写下了谈判中彦维钧会长的最后发言,作为他们两个人给我们最后的留念。
“——我们守护的不是学生会,也不是学园,而是自由,是历代学子追求真理、追求一切的自由!
——为此,我们不惜任何代价!!即使我们只是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也有保护重要的东西的权利!”
留下来的,是常魅萧学姐,还有我,以及伤愈出院的5位银星学员,另外又从铜星学员中选出了6位银星干部,还有其他所有的铜星学员。常魅萧学姐理所当然地当上了会长,我如澄学长所愿,接替了他书记处首席的职务。第二十二任学生会,在风雨飘摇的动荡世界中,迎接新的挑战——
——那一年,我高一。
那时我已不再奢求能活过那段日子。
极其巧合而又悲剧地,我们遇到了相同的问题。
侵入学园的“反面”犯人,群情激愤的学生,充满血腥的反抗运动,学生会成员的大量减员——那一年是联合历391年的岁末。
当我们几个高层成员互相看着对方,不用多说,我们已经明了了我们大家共同的选择。我从来没想过我有这样的勇气,主动让已经面临了一次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没有人想过,但是,我们都这样选择了。
当我代表常魅萧学姐出现在杨秋麓面前时——
他年轻的脸上露出伤痛,然后,缓缓地点了头。
当常魅萧学姐出现在医学院的“十字生”面前的时候,他们的表情轻微的扭曲,然而还是点了头。
当时,我们做好了再一次牺牲的准备,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尚未重建学生会主楼,这一次的主场变成了议事堂。
在最后的那几天,多少有点心乱,我们的工作稍微停歇了。
——所以,当大逆转的那一刻,我们是说不出的震惊。
是的,当在议事堂进行的谈判到了一半,当我的手指已经触摸到了我衣领上的,深灰色的小小方块;而常学姐正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表情,轻蔑地看着他面前比她高出一头以上的怒吼着的犯人。当年少的科学院代理学生长看着这个场面,发出轻声的冷笑。就在这时,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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