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景不长,她不懂商场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容尉迟竟开始疯狂狙击黎氏的股票,虽然她不爱黎洪涛,可是不可否认,她嫁进黎家之后,他一直待她很好,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黎氏毁在容尉迟的手上,那样她真的会愧疚而死的,那时候她真的快急疯了,所以才去找了小桐,想着可不可以让她去求个情,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后来竟然成功了,她没有念过什么书,对于商场上的事情也不懂,竟天真地相信了小桐的话,以为只是容氏内部调度,才对外放缓了扩张的脚步,后来若不是黎佳期告诉她在深圳发生的事情,她断然是不会想到小桐和容尉迟之间会有什么男女之情,他们是万万不能在一起的,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赵婉华,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吧,我的女儿……到底……是……谁……”顾仪容的呼吸越来越弱,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忽然没了力气,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赵婉华从恍惚中找回神智,仓惶地跑出了病房,过度的惊慌让她没能发现自己夺门而出的时候,病房的门其实是虚掩着的。
◎◎◎
8点,夜仿佛才刚刚开始,风却越来越猛,天空黑得慑人,像是一个无边的黑洞,将满天的星子都吞噬掉了。
容尉迟站在走廊的窗前,探出半个身子,英俊的脸庞在暗色里若隐若现,表情亦隐匿在暗色里。
耳畔听着外面夜风的狂啸,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气不时地从颊边拂过,风很大,刮在脸上很疼,如同匕首割了一刀又一刀。
他的手也探出窗外,手心里摊着一个小小的方盒,里面是刚刚才买回来的钻戒,外面被精致的包装裹着,粉红的丝带打成了漂亮的蝴蝶结,垂下两条长长的丝带,那丝带在风中瑟瑟发抖。
他稍稍将手往回收一收,那丝带飘荡得就不再那么厉害,可怜地垂落下来,他再将手往外伸一伸,风立刻又猛了起来,于是那可怜的丝带又如之前那样颤动起来,仿佛充满了惊惧。
丝带在风中可以收放自如,可是爱上一个人后再收回心,心就会碎了。
爱情如果说最伤人,不是她不爱你,也不是你不爱她,而是明明两个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哪怕用尽毕生的精力,透支一辈子的幸运,也还是不能在一起。
望着,却不可以拥抱。想着,却不可以拥有。
默默地从楼梯走下,从9楼到1楼,一步一步地走,每一步都那么沉重。
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终须面对
终须面对
夜色逐渐加深,万家灯火一盏盏亮起,照亮了漆黑的城市,四通八达的道路上,车水马龙,夜归的车辆排成长龙,每一辆车的主人都在焦急,只有容尉迟例外。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不疾不徐地面对着拥堵,他不但不希望交通好转,反而希望这条路就这么一直堵下去,那样的话他就不必回家、不必去面对什么了。
只是,该来的总是会来,该面对的终须面对。
9点,车子缓缓地停靠在楼下,容尉迟下了车,却没有勇气立即上楼,轻轻地关上车门,斜斜地站着,随手掏出烟盒,点燃一根,尼古丁的味道蔓延开来,烟雾升腾,隐匿了他的表情,只有那双幽暗的眼眸在夜色里依旧呈现出邃亮,却氤氲了几许迷离,甚至有些彷徨。
顾仪容痛苦的疑问犹言在耳,她问她的女儿是谁,赵婉华不肯说,他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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