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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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他果断地把大门打开,当马里奥被一个轻微的动作推到路上时,他的整个面庞直至下巴,都变得象石头一样严肃。

        “诗人、同志,”他以坚定的语气说道:“您让我卷入了这场纠纷,您要帮我从这里解脱出来,您把自己的书送给了我,您教会我使用语言,用在给邮票盖戳以外更多一些的事情上,由于您的过错我恋爱了。”

        “不对!先生,赠你两本书是一回事,准许你抄袭诗歌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件事,此外,你把我写给玛蒂尔德的诗赠给了她。”

        “诗歌不属于创作者,而属于使用者。”

        “我很喜欢如此民主的语言,但是我们可不要把民主引向极端,来讨论家庭中谁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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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邮差9(6)

        邮递员怦然动情,他打开自己的邮袋,从里面抽出一瓶诗人最喜欢的酒。诗人掩饰不住地发出富有同情色彩的温柔的微笑。他们走到客厅里,他拿起电话机,拨动了电话号码。

        “是罗莎·冈萨雷斯夫人吗?巴勃罗·聂鲁达再和您讲几句话。”

        尽管马里奥很想通过电话听筒听到对方回答,可是声音只能让诗人那饱受折磨的耳膜听清。

        “即使是耶稣带着他的十二个圣徒来,邮递员马里奥·赫梅内斯也休想走进这个家。”

        聂鲁达抚摸着自己的耳膜,目光望着空中,象是在巡视着什么。

        “唐·巴勃罗,您怎么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现在我才体会到拳击手在第一个回合就被击倒是什么滋味。”

        邮差10(1)

        九月四日夜晚,一条令人异常兴奋的消息传遍了世界:萨尔瓦多·阿连德,作为马克思主义者,第一次以民主选举的方式在智利总统竞选中获胜。

        唐娜·罗莎的旅馆里,几分钟之内便挤满了人,渔民、春季的旅游者、获准第二天可以放郊游假的学生们,还有诗人巴勃罗·聂鲁达,他凭着统计学家般的精明,猜到很多国际通讯社想通过长途电话的方式采访,他离开了自己的寓所。由于有“更加美好的未来”的许诺,使得顾客们也都慷慨解囊,罗莎夫人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女儿放出来,参加竞选胜利的狂欢活动。

        马里奥·赫梅内斯毫无顾忌地呆在离人群非常近的地方。当电报员从他那牌号已模糊不清的福特40的车子上走下来,汇入到欢庆节日的人群中时,邮递员迎上去,托他办一件事。由于政治上的胜利而十分愉快的这位上司,欣然答应帮忙。这是一件小小的“撮合”:方便时,悄悄地转告比阿特丽斯,邮递员在附近那间放渔具的棚屋中等着她。

        议员拉韦突然走进旅馆,引起人们极大的关注,他身着一套白色西服,和他微笑时露出的白色牙齿一样白,渔民们叫嚷着嘲笑他,“把你的货色掏出来”,他从人群中走过,走到柜台前,聂鲁达正在一杯一杯地饮着酒,拉韦用凡尔赛宫廷式的礼貌姿势对诗人说道:

        “唐·巴勃罗,民主的原则就是如此,必须懂得认输,失败者向胜利者致敬。”

        “那就干杯,议员先生!”聂鲁达答道,递给他一杯酒,并把自己的杯子举起来,去和拉韦碰杯。人们鼓起掌来,渔民们高喊:“阿连德万岁!”又高呼“聂鲁达万岁!”电报员悄悄地为马里奥捎了口信,他的嘴几乎贴上了姑娘那性感的耳垂。

        姑娘从酒坛边走开,脱下围裙,从柜台里拿出了一只鸡蛋。在这群星满天的夜晚,借着灿灿星光,姑娘赤裸着双脚,赴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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