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若你想得到,咱们就见不上面了。”赵成打个哈哈:“人有时候,不得不去做一些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没法子,请老兄成全。”
吞鱼人不再说话,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黑黝黝的钓杆。
夜色中,这钓杆几乎是隐形的,如幽灵般伸向赵成。半途,钓杆忽然折断,从管子里发出上中下三路暗器,急如星火罩向赵成。
但那一片寒光只是闪了一下便光芒尽敛。赵成还刀回鞘时,吞鱼人也倒了下去,就倒在大金鲤的旁边。
两条消失了生命的尸体,现在看去十分平等。
距金鲤亡命地几里外是连江口河鲜一条街,此地既然处于中原通岭南的要冲,自然十分热闹,镇上大小河鲜舫随便算算都有几十家。阴天小雨,正是温酒食河鲜的好天气,家家食客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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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江边一家不起眼的河鲜舫里,进来一位挺扎眼的客人。
在连江口这么个地方,要引人注目并不容易,等闲来几个乌黑脸戴大耳环的番客,也没有谁多看一眼。但这个客人虽未着奇装异服,却是让人想不看也难:靓得没天良,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又媚人的勾魂眼,活脱是男人的克星。偏她一进门就霸了一张靠窗的座头,要了一壶烈酒,自斟自饮起来。
宋代重理学,盛产正人君子和贞节牌坊,妇道人家上酒楼已属荒唐,若也跟男人一样旁若无人地据案独斟,简直是大逆不道。但是,老板不够胆赶她,一干男酒客也没谁敢出头正肃民风——大伙儿没见过也听说了,这一阵连江口会有如此举止的妖女只有一个,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玉狐杜美美,一个极难缠的淫妇荡娃。
大半壶酒落肚,杜美美的双腮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诱人风情,把众酒客看得目光发直,一个个心里都泛滥起不惜犯罪的冲动。不过,再冲动也没谁敢真有所动。听说妖狐最近心情不太好,她打街头拣来的养女冬儿在这一带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杜美美已经放出话来,有谁能提供找到冬儿的线索,赏银百万!
想赚这钱的人不少,但更多的武林人物私底下议论:“十八九的大姑娘,弄个养女有病啊?没了正好,嫁给咱,自家养几个活鲜活跳的胖小子俊女娃。”只是议论归议论,又有谁敢去对妖狐说呢?搞不好脑瓜子搬家。
有人推门而入,带进一股风,卷过客堂,令人遍体生寒。
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目光如电,即使外行人,也不难一眼看出此君乃身手不俗的武林高手。他朝杜美美望了一望,脸上浮起一抹暧昧的笑容。
杜美美优雅地朝他点了点头,唇角勾起媚人的浅笑,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跑堂的店小二忙送上一付碗筷,又识趣地目不斜视赶紧退下:用脚指头也想得到这两个关系不一般,没准是奸夫淫妇,想早死早投胎才赶打扰人家。
周遭酒客亦十分识趣,连喧哗声都刹那间没了,但开路的却一个没有,个个偷眼看热闹。但见杜美美纤手亲执壶,斟满。那汉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半,轻佻地以指托起妖狐的下巴,将剩下的酒送到她的唇边。
杜美美娇笑着一饮而尽,轻启朱唇:“司空大哥,这些日子辛苦您了。”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淫煞——断肠花郎司空明,这对淫男妖女玩出当群交欢也不出奇,便有正道中人立马起身结账,来个眼不见为净。
司空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淫煞,相反他觉得他是一等一怜香惜玉的护花君子。
他牵起杜美美的玉手揉捏着,十二分关怀道:“辛苦谈不上。大哥着实为你担心,我打探到一些对妹子很不利的消息,火龙帮、合字会不晓得拿了什么主儿的银子,正布网追杀妹子,连柳家庄的杂碎也在打探妹子的行踪。”
[正文:第二章这只妖狐命好大]
玉狐杜美美声名狼藉,不光是不守妇道,坑蒙拐骗之类的勾当干得多老了去,后头老追着一帮上当受骗的主儿,司空明带的消息对她来讲实在不算个事。
她斜飞了司空明一眼:“想要小妹这颗脑袋的主儿向来多多,也不差再加上几个。都说红颜不许见白头,早死早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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