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劲爆的现场直播吓得目瞪口呆,保安部的人却在这时闻声赶到,见到此情此景跟我一样地呆若木鸡,可是他们的行动力和反应到底比我强了太多,看了看那帅哥胸前的名牌立刻发问:“你是谁?餐厅部说他昨天丢了制服和名牌,你到底是什么人?!”
帅哥不以为然地脱下制服,轻笑道:“还给你们,说实话,难看死了。”
我立刻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委,今天的这一切是一场被设计好的剧情。没有人无辜,但是倒霉的却只有我一个……在这一刻,甚至已经可以完全预知我的命运。两个字,很惨;四个字,很惨很惨。
我知道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保护客人隐私在任何一个酒店都被排在对客服务的第一位。如果不是同事我不会对任何人透露房间号码,一念之差和一时不察足以让我丢掉这份工作。
里面的剧情进展到了什么阶段我完全没有了兴趣,木然地走出房间,木然地蹲在洗手间看着马桶里的水打着旋流下去,还不住地安慰自己,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也许马上就不用面对狮子那张脸了,多好,多好。
回到前台的时候我神色自若,想想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十一楼发生的一切,而且我一定会成为解决整件事必须的那只“鸡”,被人毫不迟疑地咔嚓掉……
到时候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是同情还是厌弃?心中虽然这样想,脸上的微笑如常,还苦涩地自嘲,我这样叫不叫站好最后一班岗?
终于,在我核对了十八遍客房预订表之后,前厅部老大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他声音沉重:“br,去蒋先生办公室。”。。。想看书来
&2过客般的维尼熊(35)
在各位同事一副不明就里节哀顺变好走不送的神情中,我怀着悲壮的心情上了楼。高层的办公室在39楼,我搭员工电梯上去,密闭的大盒子,只有我一个人。电梯慢慢上行,红色的数字缓缓跳动,金属的反光里我看到自己的脸,被灯光照得很是诡异,扭曲狰狞,面目模糊。
39楼相当安静,我听见自己落在地板上的足音,清晰,沉重,站在那扇深色的门前我深深呼吸,努力练习各种各样的开场白和打招呼的语气,最后还是忍不住泄气,我太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太明白整件事已经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敲门走进去,只有蒋卓扬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他戴一副无框眼镜,静静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唇紧紧抿着,看起来认真无比。
他的身后是一整面落地窗,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整个城市都像是匍匐在了脚下,只要伸出手,就能将这无尽繁华拥入怀中。
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所有的勇气都在他抬起脸的那一刻化为灰烬。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静静停留两秒,却只说了两个字:“请坐。”
这一切都太安静,安静得出乎我的意料,预料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袭,可是这样的气氛着实诡异得不可思议,语言已经无法形容。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听见空调咝咝的声响,温度太低,风太凉,蒋卓扬再没有抬起头看我一眼。我没有坐下,只是手足无措地望着他,忐忑地望着他。
仿佛过了很久,蒋卓扬终于开口:“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狮子您这是被我气傻了吧?我深深吸气,沉重地点点头:“我明白,我会承担责任,我会自动辞职。”
他不置可否,他的秘书这时候敲开门走进来,见到我脸上没有什么诧异的神色,说话也没有避忌,语速平稳地向他报告:“那位江先生情况还好,缝了三针,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48小时。那位杨小姐依然坚持说她保留投诉的权利。方先生晚些时候会代表酒店去医院看望那位江先生……”
蒋卓扬微微点头,沉默不语,秘书姐姐看了看我,终于吐露了最后一句话:“人力资源部那边……”
我知道她在迟疑什么,大概是在当事人面前说出那样的决定有点不好意思。蒋卓扬却笑了:“不必了,你去跟人力资源那边还有方先生说,我准备再给她一次负责任的机会。”
听完这句话,我立刻头皮发麻,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秘书姐姐无声地退出去,我等着b大人继续训话,可是他却再次低下头,轻轻丢给我一句话:“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谢谢。”
靠靠靠,这是搞什么飞机,我宁愿他臭骂我一顿然后把我开掉,也不要这样反复无常地折磨,走出办公室,我顿时觉得胸闷气短,像是有巨石压在胸口,忍不住掏出手机想要打给江轶渊,在这样的时刻,也许只有他可以给我一点点安慰,只要是安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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