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徐亭忽然从梦中惊醒。心中似有一种预感,觉得有人进入了旅店。但仔细听,却又听不到一丝声音,只闻夜风吹过树梢时的沙沙声。徐亭知道,来人只不过暂隐了身形罢了。于是,悄悄起床,隐在窗下。
不一会儿,只听树叶沙沙声中,却有嗖地一声轻,向,细微而几不可闻。如非徐亭这种身经百战而又智略过人并且专心倾听的老手,断乎不可听到。
徐亭一射,便已破窗而出,身子在空中一折,手已抓住屋檐,双手在屋檐上一按,人已站在屋檐边上。立即又拔出剑来,往迎面飞来的一团黑影铰去,剑铰实时,只感双臂一麻,差点没有跌下房去,所幸那团黑影已被搅落房背,而徐亭脚下站立的房瓦,却已破了数片。
徐亭惊骇地喝道:“谁?竟敢暗算于人!”
这时,响起了一个娇甜的女声:“深更半夜,呼嚷什么?
还不把姑娘的手绢送过来。”
徐亭这时已经看清屋顶上坐着一个姑娘。披一件红披风,束在脖下的彩带轻轻飘扬。这时闻言一低头,看见瓦面上有几片已被剑刃铰破的布力,这才明白刚才飞来的黑影,不过是姑娘随手扔来的手绢。
这一下只骇得徐亭手心直冒冷汗。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姑娘这时又说话了:“怎么啦?你用剑将姑娘的手绢铰烂?
是不是?你好大的胆子!你赔我的手绢来!”
后面—句话,说时竟带着娇笑,弄得徐亭啼笑皆非。
“姑娘是谁?”
“我是谁与你何干?你到底赔不赔我的手绢?不赔,我又要打了!”
“姑娘深夜到此,莫非是专打在下的?”
“不是。我家小姐白天见你们太鬼,叫我来查查你们是什么人。”
“原来姑娘是官府的人。”
“谁是官府的人?喂,你后面房下那些人,怎么不上来?”
“他们大约是觉得不必上来吧。”
“那你快赔我的手绢来,我要走了。”
“我等一行,全是男壮,哪有手绢赔姑娘?”
“不行。你将我的手绢铰烂,我这一招输给了你,回去小姐要骂我的。”
“姑娘不要捉弄在下了。在下被你的手绢震得双臂发麻,已经败得精光。姑娘年纪轻轻,哪来如此深厚的内力?姑娘是哪一位高人的门下?”
“我来查你,你反而查起我来了。你这人好狡猾。”忽然姑娘又问道:“你说那一招是我赢了?”
“是姑娘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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