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军人回身拎进门口的皮箱,很艰难地说:“你父母的遗体,已由军方负责安葬。这是你父母的遗物,请你接收。”
……
……
第一次就诊。
周良衣衫尚算整齐,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郁刺鼻的烟酒味,教人远远便能闻到。头发许是很久没有剪过,乱糟糟地团在脑门上。
轮廓分明、线条晦涩的脸上布满了阴霾,以至看起来显得阴沉。
只有那浓密乌黑的眉毛下面一对没有颜色的眼睛偶尔才会闪烁起几分精光,但很快就会被一种名为“颓废”的色彩所取代。
那一次,带周良前来求诊的蒋孝仁校长和陪同他们到刘馨雨诊室的张同良离开之后,周良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扫了一眼刘馨雨那骄傲的脸蛋,高傲的身材,便自顾自地躺到长沙发上,点完一根烟,埋头大睡。
若不是念在蒋叔的一片关切之情,他根本不会来这所谓的心理咨询中心。
那一次,周良见识到了医生的耐性和温柔。
在日已西沉,华灯初上,其实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数个小时的时侯,好久没有一觉好眠的周良睁开被眼屎迷糊的双眼时,发现身上盖了一件女式外套。
掀开外套,周良并没有看医生一眼,便立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诊室外走去。
身后传来医生轻柔的叮嘱声。“周良,记得两周后准时复诊。还是这个时间,我等你。”
回头,那张美丽中带着知性的脸上并无半分因为被耽误下班时间的不耐和病人不配合的不悦。
笑容中,没有半丝虚假。眼神中,只有温柔鼓励。
离开的脚步未停。周良心里却打消了从此不再来此的念头。
两周后,周良复诊,仍旧倒头便睡。
只不过,这一次睡着之前,他一直盯着刘馨雨那张骄傲的漂亮脸蛋猛看。
睡着之前,医生一直足够专业且足够耐性地询问着周良各种问题,并不因为周良那过于直接的眼神有所畏惧,也并不因为周良一字不发的沉默而有所退缩。
只有在眼神扫过周良那遍布全身的伤痕累累时,才会有些许异样色彩流露。
没记错的话,那眼神,像极了周良小时侯,因淘气而受伤时,母亲那责备中带着温柔和心疼的细腻情感。
周良睡了。梦中被一阵阵清凉的感觉所包围。
再睁开眼时,发现身上的伤口大半被抹上药膏,并包扎精致。几处未被包扎的伤口,相对处于*部分,得避讳男女之嫌。
感觉手中异样,原是睡梦时,右掌中已被塞进一截纱布和棉花,还有一瓶用了大半的伤药。
发觉周良醒来,原本捧着一本心理学著作认真阅读,被西斜的阳光从窗台处洒进,照亮了明艳干净的脸的医生抬头看了周良一眼,颇有些韵味地皱了皱俏丽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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