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也不看她,客气的说:“做爸爸的,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
“你怎么能这样无耻?”
林楚的双眼一下就红了,全身颤抖,似要使尽所有气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竟要打她!
林然尖叫:“爸爸。”
林然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甚至看不清楚前面的微光。影影绰绰的,她看见有个身体在挪动却始终没有靠近。恍惚间有人喊“然然。”再然后,就是那人一跺脚一恨声,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一同走掉。林然听见他焦虑的问:“涵涵,涵涵现在怎么样?”
十四年的父女情份,十四年的呵护孺慕。
突然他又跑回来,跑到她跟前。林然原本是想扑上前打他的,但身体自有意识,林然要的,分明是一个拥抱。
可是他们之间一直隔着,隔那么远,不管林然如何伸手,都够不到。
“爸爸。”
“嗯。”林楚答应,不是不鼻酸,但那串香珠,彻底打碎了林楚之前的幻想。象处理公事那样,林楚尽量客观冷静理智,他和颜悦色对女儿说:“你们班主任要的东西我带回来了。我会放在家里你桌上,你自己记得要带给老师,别搞得关系不好。家里的事尽量不要向外说,那些廉价的同情不要也罢。现在的社会,迎高踩低的事多得很,没必要去受那个气。刚刚老师发短信给我了,你是不是考得不好?然然,爸爸对你的学习有信心。你已经是大人,你要照顾好自己。爸爸走了————然然,照顾好自己。”
林楚这一次是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如果她没有用珠子砸他,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样的想法,这样原本只会出现在恋人之间的想法,为什么会同样的用来描绘父女之间的关系?
父与女,为什么世人只看见尊与卑,却假装不知道,为尊的那一个要端严慎行牢记教养之责。
林然哽咽着给宗之伟打电话,久拨不通。辜振良却抢先拨进。
林然如今哪有闲心和人说话逗趣。
小辜机警,撂下一句“晚上我到你家来。”就果断挂机。
今晚她们母女当真是要回家?把这间医院让给那个女人?
林然回到病房,钟泉十分平静的告诉女儿:“除非痊愈,除非医生准许,否则我不会离开。”
这份笃定,这份勇气来得这样晚,那林然直想大哭一场。她问自己,如果钟泉的态度一开始就这样强硬,那么是不是她就会软下来,好好听听林楚的诉苦。
毕竟那个男人是她生父,她到底是舍不得,舍不得这十四年的父女之情,舍不得让那个男人声名蒙污,事业受损。
一个人若是存了舍不得的意思,受屈的就只能是她自己。
钟泉红着眼圈不断给自己女儿道歉:“对不起,然然,是妈妈的错,是妈妈的错。”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林然的眼泪直到回家也不曾断过。还好,林老太太已经在家里等着。老太太做了清洁,准备了晚饭,说是黄昏有约,今晚就不陪孙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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