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挖苦说:“你不是要去给人做继母吗?你还能有心思来操心然然?侍候月子,带孩子,这种事保姆也能做。你不配做妈妈,更不配做我孙子的奶奶。钟泉,如果你一定要和我抢夺孩子,那咱们就法庭上见。”
林楚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病房里走。衣袋里,手机妥妥的,录下了全部对白。
但是这段录音,林楚敢给然然听吗?如果他是一个彻底混帐的,只求自己赢个痛快,丝毫不顾及女儿感受的男人,他或许有可能会这么做。但是他是谁啊,他是林楚,多少年了,他谆谆教诲女儿的训语里,是胸襟,是开阔的眼界,是对世界的悲悯,是为人的情怀。
林楚握着手机,倒象是捏着一块烫手的山芋,扔不掉,躲不了。
他心思烦乱,和衣坐在板凳上过了一夜。
病房是两人间,另外一个病患是个老头,清晨六点就咳痰大作,脸红筋涨的抖个不停。护士才量完体温,老头居然还吐了,把自己关在卫生间,半天都不出来。
林楚给苏涵请的看护,是个肥壮彪悍五十出头的妇人,憋着一泡尿,拼命敲门,还扭头对林楚解释说:“林先生,这个老头可恶得很,宁可躲在里面洗衣服,也不肯让人上厕所。”
林楚从来没在医院侍候过别人,哪怕是钟泉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
他在这上头向来是不吝惜花钱的,宁可请看护,住最好的房,也不愿意和这些肮脏的事打交道。
林楚心烦意乱,跑到护士长跟前,护士长戴着口罩,脸色不明,眼神晦暗,声音一平一板的说:“单间啊,现在有人住着啊。如果你认识,那就劝一劝,让那人提前出院退房,您这里就可以安排挪进去了。”
林楚臊得脸都绿了。咬碎一口钢牙,悻悻然往回走。
好在苏涵已经醒来,看见林楚努力绽开一个笑。林楚得凑近她,取下她的氧气面罩才能听见苏涵说的是:“转院”这两字。
只要有钱,一切都能安排。
但主治医生不明情况,站在走廊上大声嚷嚷:“才手术就要转院,这是怎么回事啊?要走也行啊,把该签的字签了。有什么情况医院概不负责。”
林楚猜这医院里至少有一多半的人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生没受过这样的罪,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干脆把胡律逮来处理一切后续。
胡律推着眼镜,满脸的欲哭无泪。一个劲儿的说:“大哥,大哥。”
林楚对苏涵温言道:“公司里有事,我去去就回。”
苏涵戴着面罩,双眼微阖,看不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林楚刚出医院,然然的班主任老朱就打电话问:“怎么回事?怎么林然没来上学?这孩子的手机也不通,林然妈妈的电话也是关机。林先生,林然最近考试失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这通电话刚摆平,公司总经室的老曹又在手机那边心急火燎问:“林总,你今天有约于海青于董到公司吗?”
于海青,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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