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消失,不是让他死,或是自己拿刀杀了他。她虽然讨厌他,但是也没有恨到让他死的地步。
她只是讨厌钟父,讨厌他那副委琐的样子。钟泉听别人讲,这个身高一米八零的男人,县文化馆的才子,从前也是极洒脱。所以才会迷倒那么多女人,包括钟泉的妈妈,甘于委身,甚至还没生产就眼瞅着自己的老公与别的女人明铺暗盖的滚到了一处。一场生育最后彻底的送了性命,为别的女人让出位置。如此凄惨,居然还有轻佻的人评论说:“好女人当如是。”
十四岁的钟泉想,她将来一定不要做这样可悲的女人。也一定不要嫁象她父亲这样令人厌恶的男人。
钟父老了,唯一倚仗的青春风华不再,在婚姻生活里,不得不靠低调做人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钟泉每每看见他对着继母那副忍气吞声讨好的表情就觉得讨厌。
没有男子汉的刚性,意气,一味的阴柔,做低服小。
好象那个一口气喝完一箱啤酒,借着酒劲撂翻三四条汉子的男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钟父在家庭里,就象是一个旁观者,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却袖手不理,口口声声说“大姑娘了,做爸爸的哪能老挨着。咳咳,男女有别啊。”
为人父亲却想要逃避责任,永远都会有光明正大的借口。
十四岁的钟泉想,她将来要嫁的男子,必得光明,有担当,哪怕是做坏事,也是坦坦荡荡理直气壮。
当然还得有绅士的风度与意趣。
这样的男人,在钟泉十八岁那一年终于见到。
她读的是三本学院,地处乡下生僻的所在,进趟城都得用上三小时。公交稀少,能供学生选择的,往往是私人的小巴。
因为跑远路读了大学,没了那些异样的眼光,十八岁的钟泉早不是旧日畏缩模样。她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原本丽质天生,却偏偏擦得满脸颜料。头发卷曲,一丝一丝如被开水烫过的方便面。穿的都是些劣质而时尚的衣物,庸俗无比,钟泉的辅导员,是一个刚出校门没两年的年轻男人,连正眼看钟泉的耐性都没有,只会吭哧吭哧说:“同学,那个。”
钟泉泼辣的问:“衣服,啊,学校要发校服喔?”
身体是她的,钱也是她在快餐店里挣的。又不是尼姑,烫成什么样子学校管得着吗?
是,有好事的大妈低声提醒说:“姑娘,你这副样子名声不太好啦。”
可是,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钟泉,名声,名声算个鸟啊。这世上名声败坏却活得滋润的人多得是。特别是女人。钟泉直到十八岁这一年才真正明白从前同学所说的“小泉,你将来要靠自己的模样才能出头”是什么意思。脂粉不施的她,素着脸美得仿佛不象是真的。在这种小地方,美,不是一种资本,更象是一种祸害。多少有钱有势的男人在周末开着车闯进校园,不到夜半,不会放人回来。
钟泉脸上的色料是一种伪装,能助她远离是非。而她就是穿戴成这个样子,第一次见到了林楚。
那是个午后,钟泉清晰的记得。小巴车挤得象装囚犯的闷罐车,让人透不过气来。钟泉没有座位,一只手拉着扶手一只手紧紧护着挂在自己胸前的小包。里面装的是她辛苦挣了一个月的工钱。是一间奶茶店,头上戴着小兔装饰的帽子,见到一个客人就得笑咪咪说:“欢迎光临,您想喝什么?”
钟泉不是找不到赚钱的好门路,可她觉得靠劳力赚钱,踏实,贴心,干净!她想她有点傻,一根筋,不够变通开放。钟泉站在车上昏昏欲睡,一心想着回到学校用一碗牛肉面犒劳自己。辣子要够劲,肉要大砣,面要筋道。突然,车子一个急刹,一个收势不及的猛冲,伴着数声闷响和无数惊呼。小巴跌跌撞撞试图停下,又被后面的一连串的碰撞顶着,不得不向前。一切都放缓了,不论是人还是车,都似一块不由自主的积木,在连环车祸里,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一会向东,一会向西,一会向前,一会向后。
钟泉在这种时候犹记得握住自己的包包不放,不是她贪财,是自从她上了大以后,家里就不再给她一分钱。不管是学费还是生活费,继母扬着声音说:“我小的时候,十五六岁就已经出来为自己家里赚钱了。”
继母能说这话,无非是因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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