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他现在哪里还有私事。
他想起一个段子,说是做博士修论文的人去定时到便利店买一杯咖啡,目的就是为了和人正常的说说话。
说话,对,他需要和人说话。特别是和陌生人。
医生说:林先生,你心防太重,每一个人在你心里都已经有了设定。当你和他们接触的时候,你的本能会先于你的意识作出反应。
多接触陌生人,因为他们不了解你的过去,不知道你有过失败的婚姻与离散的孩子————这是医生没有说出来的话。
林楚在小会议室约见了阿凯。
年轻的军人,如一头猎豹,眼神机警,行动敏捷,说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半个月前,我在云南的一座大山里与林然相识,当然我们都是在驴行的状态。分别之后,她落了一个小包在我车上。你是唯一的线索,所以我特来此地,希望你能把东西转交给林然。”
一个皱巴巴的小包,里面散落着一些零碎小东西。唯一值得着目的是一张名片与一页折起的纸。
名片是林楚的,所以这个名叫阿凯的军人才会找到这里来。
那张纸被折叠着放在桌上,林楚连看也懒得看。冷静理智的说:“谢谢你,我一定会转交给林然。”
阿凯状似有几分震惊,沉声提醒说:“那是遗嘱。”
林楚不在意的挥手说:“我也有立啊,有律师见证,放在银行保险箱里。”林楚干咳一声笑道:“现在的年轻人。”
余韵悠长。
言下之意是:你怎么还不离开?
邬凯长长的深呼吸,反问道:“难道是我误会了,先生你和林然不是父女关系?”
林楚完全不为所动,打着哈哈,“见笑见笑。”
既然如此,邬凯一伸手就把纸条拿走。
“告辞。”
军人仪态,最是雷厉风行。
林楚也不阻拦,倒是客气的说了声:“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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