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读他写的专栏。”
储家威爽快地说:“谢谢。”他拿出一个小本子,看看吉尼斯妹妹,又看看我,“说吧,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提出求婚的?是儿子?还是萨莱格尔夫人?”
吉尼斯妹妹说:“是我们——我跟儿子。瑞丽,名字好听吧,别写错了,家威。瑞丽很快就是我们家人了。她要嫁给……”
储家威吹了声口哨。他又好奇又恭敬地看着我,“真是个漂亮女孩,真是个爆炸性新闻,好的,接下来你应该亲自告诉我你是抢手的模特儿还是女演员?好好好,先不用告诉我,我猜猜,上海来的?”
我冷冷地说:“北京。”
储家威说:“接着你恐怕会告诉我,你是来参加演出的。”
我说:“我上学。”
我端起饮料杯,小口地喝着,竭力按捺着心中的怒火。我想走开,但是我知道那样会让吉尼斯妹妹难堪的,在媒体面前让她下不来台,对她来说肯定是奇耻大辱。只等储家威一走,我就会告诉吉尼斯妹妹,我绝不会容忍自己的私人生活公开化。
储家威看出我脸上的不悦。他坦率地笑笑,说:“是这样,提问是我的工作。瑞丽,我喜欢你,能遇到一个像你这样漂亮,到香港来不是为了做演员、模特的大陆女孩,真是叫人耳目一新呀!”
我感到很不安。订婚会上挤满了人。由于侍者手忙脚乱地把酒水车摆了一排,迎接新来的贵宾,中间的舞池就显得越来越小。不断有人涌进来,不断地相互介绍。这里到处都是看上去完全是巴米粒翻版的女孩,她们都向林肯和维斯康蒂表示祝贺,并深表羡慕地看看我。
我静静地坐着,外表平静,内心却越来越紧张。眼下的情景与我想象的订婚派对截然不同。
从我们呆的这间内室出去是一个屋顶花园,看上去就是下面安托万内特式大厅的翻版,雅致、时髦,呈流线型,沿墙摆着一排贵妃榻,加热灯和台灯,那些几何造型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照耀在周围一切的身上。
从后面偷窥结霜的酒吧,可以看到阴森森的单调版的生活,那一摊子则被安排在另一个角落里,几乎是看不见的,似乎是为了不要挡住任何一寸横陈在我们身子底下的不可思议的城市景观。
尽管如此,来参加派对的人似乎没一个对外面的景观有太多兴趣,而我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眼前展示出来的众生相,远比大海和城市更压迫每一个人,也远比大海更为浩瀚,远比城市更加激动人心。
今天不仅仅是订婚派对,吉尼斯妹妹还搞了一个屋顶花园的化妆派对。
从定义上说,这是一个假面派对——《仲夏夜之梦》,这些面具是用层叠法制作的,将一层层纸张叠在黏土模型上,再刷上糨糊——当然还有其他方法——直接购买工厂生产的纸浆混合物,或者自己用果汁机绞碎纸张做纸浆,不过层叠法是通常制作者的最爱。
◇欢◇迎访◇问◇bp;第36节:黄林黛希肯定早就缺点雌性激素(4)
制作好的面具,要搬到户外去曝晒,但更经常的办法是用电吹风吹干。等面具完全干了后,制作者会用塑胶漆上色,最后在表面上涂上一层亮光漆。
去年凯凯为我制作了两个脸部面具。直到现在,我和李享的脸仍挂在我的卧室里,仍旧带着那种耐人寻味的微笑,俯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答应林肯求婚那天,我把李享的面具从墙上拿下来,用指尖感觉他脸上所有的弯曲起伏。
我摸他的鼻子,他的下巴,摸向该是他眼窝的那两个圆洞。我抚摸他的嘴唇,这两片嘴唇虽然并不属于我,的确是我曾在睡梦中所亲吻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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