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黄昏渐落,阳台的摇椅都没有盼来顾馨兰。自欺是不行的,页,更不知去哪里搜索于敏正的秘密。一个陌生的网友在被求助之后说:最简单的办法是把电脑交给高手。啊,顾馨兰记得有一个是这样做的,那人姓陈,名冠希。
这是她的世界,干净,明亮没有沾染一丝污秽。墙上挂的画,是原野芳草,壁上挂的灯,是莹黄的花枝。地板用的是朱红,光可鉴人。壁上是满架的书,墨香扑鼻,于敏正是书法爱好者,每一月他定会抽出一天什么也不做,在书房的大桌上临字。每当此时,顾馨兰就会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手持一卷静静的守望。看他光洁的额头上四散的碎发,看他凝神扼腕,看他在最不经意时回过头来对她安然一笑。而最让顾馨兰怀念的,是手机骤然响起,没有半分预兆,于敏正一边书写着这世界上最最古老优美的文字,一边稔熟的用绝对商业的语言谈论起“利润,税金,关系。”
每当此时她总是在一旁偷笑,兴致来了,也会在他眼前跳舞。不是艳舞,她总归是羞涩的。于敏正曾笑话说:哪里是在献舞,分明是一只白兔在邀功。
白免耳长,掩起耳来就可以什么也听不见。
顾馨兰最会装聋作哑。靠着这桩本事,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都能撑过去。
骗谁呢?顾馨兰嘲笑自己:什么不记得网页,什么向网友求助。一个做财务的人,扫一眼就知道数字错在哪里,怎么可能连自个儿的男人在什么地方吐露真情都不知道。
不就是于敏正的空间吗?空间有密码。而她既不打算试,也不打算把电脑抬出去修。
在这一夜,顾馨兰手势熟练的为于敏正的电脑重装了系统,然后倒在书房的贵妃榻上睡去。
当黎明的晨曦映在她脸颊,她心里泛起一阵松快。
好了,干净了。顾馨兰毫无异状的梳洗上班,走到公司门口,对着周雷还快活的喊了声:周总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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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馨兰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问:“周总,你昨天怎么不到医院来接我?”周总忙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起床气,今早他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在会议室里一连削了三个人,大家凝神定气,眼观鼻,鼻观心。静悄悄不敢多说一个字。
“肯定是被人给甩了。”
连宋,公司内勤处的,是个淘气的姑娘,用八卦的语气压低声说:“不可能,周总的前女友虽多,但一个比一个处得好。可团结了,我有一次还看见周总一拖三带她们一齐到电影院看电影呢。”
能去开会的都是精英,剩下的人都是随波逐流之徒。顾馨兰心里一动,问道:“前女友也能处得这么好?难道不嫉妒?难道不伤心?”
连宋嘲笑说:“姐姐,这都哪个时代了。你还在梁山伯与祝英台。无论是婚姻还是恋爱,爱自己多一点,才能保持冷静清明永不落下风。”
阿九也说过这样的话。阿九还说:爱情就是犯贱,犯贱是人格缺陷的一种。既当不得面包,也当不得理想。所以爱情若要长久,心态就要定位在一个“玩”字上。
好对手难寻哪。阿九叹道:馨馨,你不行,你玩不起。
谁说的,顾馨兰心里蓦的激起一股倔犟气。今早她同往常一样给于敏正发了早安的信息,将房间打扫得整洁干净。领证所用的所有文件皆已备妥放在抽屉里,在记事本上,她分别列出如下事项:婚纱照,于敏正的西服,请贴。
除了于敏正的西服是直接从干洗店取回,婚纱照与请贴都需要她确定。婚纱照一周前拍好,毛片待选,但于敏正一直都没有时间,直到走的那一夜,已经是拖无可拖了。他才无奈的说:“你先去看看,我相信你的眼光,挑一些发邮件给我。”还有请贴,小店里淘,网上找。来回折腾,不是嫌俗就是嫌和人雷同。好容易有一家满意的,据于敏正讲是朋友推荐的。网上的一星级小店,冷冷清清,店主雅雅。说话做事简洁利落,但那款式,顾馨兰一看就喜欢。
“嘿,瞧瞧咱们这运气。是哪个朋友为你介绍的,得好好谢谢人家。”顾馨兰对于敏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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