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吧,早点回家。”
若不是知道顾馨兰素来拘谨的性子,周雷几乎要以为馨兰是在勾引他。太招人了,平常可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周雷又惊又喜,半揽着顾馨兰的腰,脸贴得极近,殷勤的在耳边低语:“真的能自己回去吗?再不然我送你。”
都在哄她。顾馨兰几乎要哭起来,她娇嗔的说:“送什么,你说的是玩笑吧。在这当口,你要顾的不是自己的生意吗?拿话来哄我吧。我若是让你送了,将来有一日,你必定会记恨我说我不识大体。当我是傻子,我偏不上当。”她冷笑着不顾周雷的呵哄钻进出租车,绝尘而去,周雷一时间哭笑不得。这副模样,顾馨兰在后视镜里都看见了。一丝清明闪过,她略感欠疚。但眼下有一件大事要做。
“找一间最近的酒店把我放下。”
她对司机吼:“要好一点的,至少得四星以上。”
顾馨兰最后进的是五星,付帐拿了门卡她才记得骂自己蠢,应该找间水疗中心住下。有得吃有得玩有得睡。她踉踉跄跄步出酒店电梯,听见有人在说“你好。”好什么,顾馨兰气昂昂的摇头安慰自己说:“五星好啊,住在这种酒店,至少不用担心色狼。”
她进屋拉了被子倒在床上就睡。到了半夜口渴无比这才醒来。和以前一样,她娇声喊:“敏正,我渴。”
四周静谧无声,她住的楼层高,进来的时候连窗帘也没来得及拉上。灯光闪烁,风景是极好的,一座高桥呈雄伟的弧状横跨在江的两岸,如果出门打车,过桥往右拐约五佰米,就可以回到于敏正的住处。
同居之初,她时常犯这种错误,总是说:你家,你家。我家,我家。被于敏正拍了几次这才醒悟过来,既然是以结婚为目的,既然两情相悦,既然生活幸福温馨,那就一定要记得“那是我们共同的家。”女人大多是听觉的动物,虽然顾馨兰自命是例外,但她仍然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于是一口气更换了那个家所有的床上用品,连卧室床尾的地毯也不例外。旧的全部被她在一次公益活动中通通捐献给山区。于敏正对于此事难得的迟钝,过了整整两个月才领悟过来,他满脸是笑,对馨兰说:除了你,这里没有人来过。馨兰。在于敏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她红了脸,但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小气矫情。顶多是有点洁癖而已,顾馨兰娇滴滴的说:“敏正,我买的这个和房间的装修比较搭。”
于敏正含笑不语,作派很绅士。顾馨兰摸出手机打开电源,果不其然,有于敏正的未接电话和短信。问她在哪里,几时回来,时间是昨晚的九点半与十点。信息的最后一条来自于阿九,阿九说已经告诉于敏正你今晚此处,不回家。阿九最后问:出了什么事,开机后尽快联系我。
能出什么事,顾馨兰怅然的想,她就是气闷,如此而已。
过得一夜,她就要回去,不然怎么对得起阿九替她撒谎,圆这个场。她得坐到于敏正身边,听他解释,给他宽尉,或许自己也撒撒娇,照阿九的说法,捉住个错,拿捏他一下,也就完了。顾馨兰也是这样想。可是不晓得是因为她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她正正经经谈过两个男友,没有一个给过她这样的机会。她与他们交往相处,向来是和和气气没半分波折,而对方,也都是斯文男和通情达理的男子。很多事,还不待发生,就已经被成熟男子练达的人生智慧化于无形。唯一在她跟前流露过异样的,是张则。张则将自己全身心献上,任她践踏。于是她待张则至坏不过,但这一套顾馨兰绝不敢用在于敏正身上。因为年纪,因为这是她想要的婚姻,最最重要的是,她早已过了不知惜福的年纪。
这是凌晨五点四十,顾馨兰在床上半卧半坐,好容易熬到天亮。洗澡穿衣,到自助餐厅用餐。虽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人也太多了点。她只好与人拼桌,坐在她对面的,是个帅气精致的男人。香水的气息与于敏正一模一样,顾馨兰不想抬头,加快了用餐的速度。她算过时间,六点四十之前可以赶回家换套衣服,顺便给于敏正买点早餐。
小于不是个讲究的人,一套就可以打发。所幸离家不远,顾馨兰拎着外卖,进电梯上楼开门进屋。厨房里响动,她刚刚才喊了声“敏正”。一个姑娘就拎着锅铲出来温柔的说:“小声点,敏正累了一晚,还在睡呢。”
、12
这姑娘,顾馨兰见一次头痛一次。于敏正亲亲的姨表妹,早年丧母,父亲另娶,在老家的县城长大。前两年在三流院校读了个大专,一毕业就来本城投奔于敏正。在这个家里住了一个月,所作所为嘛,和天涯上那些爆料诉苦的贴子里所说的差不多:好吃懒做,用馨兰的化妆品穿馨兰的衣服鞋子,不经同意带朋友来上门吃喝,包括男性朋友,住进客房一关门就是一天一夜,发出的声响让顾馨兰忍不住脸红。更可气的是晚上那男人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看见馨兰无半分愧色,反而大大方方的在沙发上坐下问:“有吃的没有?快给我做点。”
顾馨兰当时气到几乎想摔门而去。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姑娘出来,身上穿得绝不比男人更多。“吃饭是吧。”好啊,顾馨兰笑嘻嘻的应下了。她慢慢的做,精挑细选的做。好果子好点心好茶好饮料通通送到桌上。那两天于敏正加班,但回来得再晚也就是十点半左右。那一对早歇下了,只有顾馨兰认命的对着满室狼籍一只碗一只碗的,清洁。于敏正回到家,深深的叹了口气。顾馨兰却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他打算怎么处理。总之过得两日,那姑娘,喔,她的名字是“陈筝”就搬离了这个家。顾馨兰自认陈筝住在此处的时候,对陈筝不薄,但可怜她不但没捞到半个好字,反而惹了一身的不是。陈筝走前恨恨的说:“别以为我不晓得是你使的计,我哥才让我出去住。哼,什么东西,连婚都没结呢,不过是倒贴的货。谁知道哪一天会被撵走。至于我,我可是哥哥亲亲的妹子,这一辈子都断不了。顾馨兰,咱们走着瞧。”
陈筝摔下的狠话,顾馨兰一直惦记着。偶而也会失笑自己为何要与一个小姑娘计较。真是太没气量了,可这姑娘,真的是有本事把人气到怒火中烧,什么叫做:“小声点,敏正累了一晚,还在睡呢。”歧义,有木有?误解,有木有?顾馨兰勉强笑了一声,说句:“小筝来了。”就拎着外卖往主卧走去。
“敏正哥昨晚住的客房。”陈筝看见顾馨兰抖了一下,眼里象是不置信。陈筝转身回了厨房,继续做早餐。提示已经给个足够,能领悟几分就靠那女人的灵性了。别怪陈筝这个做妹子的太绝情。哼,陈筝得意的冷笑。利索的煎蛋,白粥,小菜,装上饭盒,出门还没来得及走到公交车站,就收到于敏正的短信:在居家早餐店等我。
过了十分钟,于敏正的车果然来了,陈筝钻进去。后座上还放着一份的早餐。
“哎呀,咖啡都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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