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致辞的时候又出篓子。公司提供的司仪,不但念错了红晟的名字,而且还把事业一帆风顺,说成了“早登仙界。”这还算是专业范儿吗?台上台下笑成一片,连手持花瓶做布景的小妞也忍不住扭着身躯扶着腰,脸红喘气的说:“真是太可乐了。”
这还不算完。合同上约定剪彩的二线明星,被换场为不入流的小戏子。戏子不但脾气大,志向也大。把红晟的会场直接当成了个人演艺事业起步的新界碑,骚首弄姿,扭捏作态,一百个字里足有九十九个是新剧宣传。其实她在里面演的不过是三句台词的丫环。这样一番夸大表白,不过是为了在晚宴上多拉几个豪客。而她就真的下手了,搞得业界的专业人士拉着红晟的老总问:贵公司也代理夜场流莺?
理工科的,难为他们能想得出这样文雅周正的词。红晟的老总罗承是军人出身,据称三观如金汤般稳固,从未有残寇流军能攻退其堡垒。面对这样的打趣,一张脸憋得似要滴出血来。
这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待得诸事一了,捷正的人上门收帐,罗承倒也不摆架子,心平气和的让人给一张单子出去,与合同并列,哪一条哪一款都是捷正理亏。
那时顾馨兰还没进捷正的大门,但同在一栋大厦办公,哪能不知道这桩八卦。
当时顾馨兰就想,捷正的老板可真是个不靠谱的人哪,分明是自己管理无方,却一口气通通推给手下员工,开除了事。那员工走的时候,在大堂里足足嚎了一刻钟,历证自己为捷正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落得个如此令人心寒的下场。
所以顾馨兰当初答应进捷正,面上心里都是淡淡的。无非是一时工作无着,怕母亲絮叨这才勉强入门栖身。
进来了才知道这事真不怪周雷,那时捷正刚往上走,手下员工良莠不齐。做会展的,当然以政府项目为主,象红晟这种小,当然是扔给下面人在做。
缺乏监督,专业素养又差,一件好好的事就变成了个人从中牟利的大好机会。周雷从头到尾都被瞒得滴水不漏。哪怕他最后以红晟老总的名义上门负荆请罪,也不敢把这个底透出来。
笑话,做老总的居然掌控不住自己的公司。这样的名声若是传出去,还有人愿意与捷正做生意吗?
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背上了贪利忘义的恶名。捷正在机械这一行,从此名声就坏了。每年虽有各色展会大块肥肉招摇,但是,全公司上下,包括周雷在内,都极有默契的缄口不提。
钱,欠款,周雷压根都没想拿回来。他年年把红晟列入欠款表第一序列,无非是提醒自己,因为管理不善曾有过的不堪事实。
当然据顾馨兰私心揣测,周雷这一招,也有敲打手下的意思:别以为哥哥不知道你们的花头,哥哥可是真金白银的买过教训。那些虚的花的,别拿到我跟前来现世,老老实实做事做人,不然就收拾桌人杂物结帐开路。
往事历历。顾馨兰直截了当的问:“周总,收帐不是主要目的,重要的是把机械这一块重新捡起来。据我所知,红晟现在就有一个展会计划,以红晟目前的规模与地位,应该手笔不小。如果我们能接下这个项目,哪怕利润低点,只要做得漂亮,一洗前怨,结清欠款应该不是难事。”
“你怎么知道我从前没这么想过,但没用。人家是油盐不进,什么面也不给,哪怕我说免费,也不领情。”周雷应道:“再说从前给红晟做的那个项目,捷正收的可是天价。区区一个小展,能花上这么多钱吗?都是讹来的。”
“我实话实说吧,红晟的钱我压根就没想能要回来。至于机械这一行,谁不想做啊,但得靠缘分。你能急公司所急,是具有责任心的表现。不过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是贡献。所以,”
周雷一双桃花眼暗示的盯牢顾馨兰,看那意思,小周是在问:妹妹,你当真缺钱缺到这份上?还不如买彩票碰碰运气呢。
顾馨兰脸色通红,有一个人的名字压在舌尖迟迟不能吐出去:钟远和,顾馨兰的第二任前男友(如果把张则也算上的话),如今正做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实权在握的时时与红晟亲密接触。
这条线她原没想起,钟远和既然早已淡出她的生活,那么不管他是回国还是在他乡,就都与她无干。她与钟远和仅限于年节假日互发短信,而就算是这种联系,也是源于有一次他们俩前后脚赶到恩师家里拜年。
“小钟回来了,没和你联系吗?”恩师说。这样的话,想必也问过钟远和。做男人的很大方,借着过节,向馨兰问好。顾馨兰没理由不应,但也仅此而已。她,一向是很有前女友的自觉性。
如今是要求上门去。
顾馨兰脸上火辣辣的,觉得无论如何张不了口。只能低声求恳说:“周总,我想试一试。”
她急急补充说:“上次吃饭时见过的那位钟先生,听上去和红晟的罗总关系不错,或许可以走走这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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