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梵梵算是我哪门子家里的要紧人,还要我紧赶慢赶的跑步上前问候。我顾馨兰不过是碍于做人的礼数罢了。抽哪天时间不行啊,送点钱,见个面,这事也就算了结。你于敏正搞这么兴师动众,此刻又对我牢骚满腹,难不成你是先对你的旧情人许了诺,怕失了脸面,所以才拉扯着我去慌着赶着前去孝敬。
顾馨兰心里存了这样的心思。把原本想要向于敏正坦白的,要去见个人谈点事的想法打消个一干二净。不过再气恼,嘴上仍是温文客气的。先是嗯啊嗯的附和了两句,就婉转而坚决的说道:“我也知道突然失约不好。但真的推不了。敏正,你也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嘛。”
同居一年多,又不是刚认识的人。于敏正如何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顾馨兰现在正在作伪。没想到这女人心眼这么窄,醋性这么大。于敏正懒得罗嗦,只能淡淡的应道:“那你先忙。”察觉到语气不太好,急忙又趁势说:“外面的东西辣得很,你胃不好,就少吃些吧。晚上我回家为你炖点鸡汤喝。嗯,我自己会当心的,你不会挂念我。”
于敏正合上电话,目光有些森冷。然后又笑,这倒是搞得和工作一样,心思呢揣在最深处,面上的人情做得十足。
还结婚呢,莫非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就要过这样的日子?
于敏正心里带了气,中午开车去医院捧了花见秦梵梵,态度格外温和。才说了两句,梵梵就牵了于敏正的手哭起来。在医院长廊的藤萝架下,秦梵梵抽抽噎噎的问道:“她怎么不来呢,是不是生我的气?是我拖累了你,你还是不要管我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事,抱歉更新晚了。
、23
秦梵梵病了这些日子,忧心焦虑,脸上的肉早瘦干了。一张脸只得花朵般大小,双眼莹泽,是点点泪意。嘴唇褪了平日的鲜艳,带着沉郁的苦色。于敏正心一软,也不方便撇开她的手,只能弯下腰,轻声劝道:“你不是个多心的人,怎么今天这么气大。馨兰她今天的确是有工作安排,所以才没来。她也觉得很抱歉,一直在电话里说不好意思呢。这束花就是她托我送给你的。你看看,是你素日最喜欢的香水百合。我才说了一次,馨兰就记住了。漂亮吧,你看看喜不喜欢。”
花朵硕大娇艳,秦梵梵接了把头深埋在花束里。左右无人,她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颤声说:“我知道我是在无理取闹,你能这样待我,已经是不易了。今天做了检查,如果是晚期”
她没有亲人,朋友亦少得可怜。如今一个人到了这里,除了于敏正再无倚仗。不要说病是晚期,就算是早期,她亦存了想死的心。真的是生无可恋了。前程,未来,爱,通通落空。毕业这么些年,秦梵梵几乎记不得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她也工作,她也玩乐,非常拘谨的那一种。早出却并不晚归,爬山游泳插花,都很正当,几乎是闷得很。只因在她心里有一个人,于敏正。
于敏正弃了她,于是她就再也提不起兴致做这世上任何事。只想着当岁月长长的熬过,或许有一日她会平静的找个人,再平静的渡完余生。
她没想到他们会再相逢,用这种惊悚的方式。郎情妾意秦梵梵凄凉的想,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那么会是谁在她生命临终的时候守在身边看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回去吧,这里风大。”于敏正劝她。趁势摸上秦梵梵的手腕,这孩子如今瘦得只余下一把骨头,想起从前她骨肉丰腴巧笑嫣然的模样,于敏正一阵心酸。
秦梵梵腿上乏力,半倚在于敏正身上,一步一步慢慢向前挪,嘴上还说着笑话。
“今天有个小护士来给我抽血,抽了三次都没成。我倒觉得不疼,边上的人,就是我隔壁床的那一个看了受不了。当时就跑到卫生间去吐了,小护士半点不脸红,还呕人家说,‘大妈,你要不要去妇产科看看?’一屋子的人都笑了。大妈是个老实人,气得半死,脸涨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搞得我心里倒是很过意不去。”
“和你有什么相干,又难过了吧?别把那些有的没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扯。顾好你自己才是真的。抽了三次都没抽成,是哪只胳膊,让我看看。”
秦梵梵笑嘻嘻的把自己的左手伸给于敏正看。
果然是针点密布,小臂上一大团乌青。于敏正揉了揉,又吹了吹,温和的说:“回去用帕子给你敷一下。”
秦梵梵脸一红,掩饰的强笑道:“已经好了,陈筝帮我弄过了。”
于敏正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道:“你放心。”
这三个字象轰雷一样在秦梵梵头上炸了几声响。她心说,我不放心,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他是宝哥哥,我是林妹妹,我素日这样多愁多病的身,都是因为不放心的原故?哈哈,我和他心里都明白,他如今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说白了,我也就是倚了这三个字,所以现在才能将他拘在了我身边。这个原因,我不说,他不说,彼此心照。只是不晓得他那位娇妻心里可明白。想来是不明白的,就连陈筝也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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