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侣号。亲。不包邮包送喔。”
呀呸,顾馨兰懒得听他的闲话,别过脸正好瞥见售货小姐含酸带怨的一张脸。不就是仗着有男人宠所以才摆这臭架子吗?顾馨兰明白,很明白,这全天下的人都会这样想。是她拿大端架子,是她不识抬举。
可她乐意,她巴不得孤独终身,这碍着谁的事了?犯得着这么一惊一乍的全民关注?哎呀,看着周雷涎着脸对她笑的样子,她觉得真是恶心死了。还不如于敏正呢,至少老于凡事有理有节,说不烦她,就真不烦她。
老于会把她撂在一边,没有半丝热气的等顾馨兰从沸点降至冰点,再逐条剖析论一声谁在理谁词屈。她不会心慌,因为只要站住脚就总能有一个解决的法子。
她,顾馨兰,就从没怕过于敏正。
说声哆嗦,不过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怕老于?没影的事。
“在想什么?”
顾馨兰象兔子似的红着眼向外猛力一跳。
唬谁呢?傻孩子坏脾气又犯了。
周雷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却被顾馨兰警觉的模样逗得直发笑。他背对着大海,玩了一张自拍,再无比自恋的把相片设成手机桌面。
“拿好。”他说。
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这一出戏,这一出戏,还有这满屋子羡慕的人。让顾馨兰失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劈手夺过被周雷紧紧握在手中的自己的手袋。向前一步低声说:“周总,不管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想独自疗伤。”
“行啊,没人拦着你,我现在还不想和你一齐睡。”
顾馨兰浑身的鲜血轰的一声涌上头,一肚子的好话,没法跟这流氓说。老于的好处,她这才恍惚的有些琢磨出来:没有温度的生活,计划,节奏,可以通过一对一的谈判,明里暗里的较劲掌控。他们是组队打怪的同伙,一个冲锋,一个善后。至于周雷,呀,哎呀,顾馨兰急得额上全是汗。“周总,周总。”
她只记得以前那个风流绅士的周总,才不认得眼前这个男人,臭男人。顾馨兰脚一跺转身就往外走,她得找地方补卡,省得爸妈打不通电话真以为她丢了。异地卡在此地能补吗?出门往左就有一家店,一个小姑娘斩钉截铁的答道:“不能。”
周雷倒是不急,笑咪咪的站在身后说:“用我的,用我的。”
她敢吗?如果她敢,这个春节她就得扯周雷回家过年让顾家二老在众亲间扬眉吐气。
“去,去,去。烦着呢。”既然周雷自己都不愿意把自己摆在老板的位置,那还给他留什么面子啊。全当是只苍蝇嗡嗡嗡。顾馨兰一时间急得没法,想想身份证还握在自己手上。再办一张卡?不成。底就全漏了。她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自己有任何的异样,那是不孝,你懂不懂?周雷被顾馨兰的眼神顶得心里头发软,可是等等,顾馨兰在给谁打电话。
还能是谁,当然是于敏正。
那靠谱有为的青年,和往常一样铃响三声就接,背景静默,偶有纸张轻响,脚步走动,那是秘书拿文件给于敏正请他签字。
阳光照不进他的办公室,被蓝色的百页窗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落在他桌前,顾馨兰听见他用笔轻轻的敲击办公桌,那正是于敏正心烦意乱难以取决的标志性动作。这个时候的于敏正,最容易被一击即中。因为他想,把某一件事情上放任的软弱当做一桩无伤大雅的娱乐。
你来啊,顾馨兰几乎听见他在这么说。这是她习惯的攻击与防守,和感情没有半毛钱关系。很安全,不会足够放松,却是足够让她维持警觉,让她在生活中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把身体与心态蜷缩成自卫与上进的姿势。她不会吃亏,因为她会永远记得能保护她的唯有自己而已。因为上进,所以她在社会生活中的层级会慢慢上升与稳固。这样的生活,再好也没有,尽管,在内心的愿望深处,浮躺的,是懒惰与闲散,是信任与依赖。赖着他,享受他的爱与温暖与一生不变的忠诚。
他,他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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