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拳头皱着眉:“是你打扰宫香了,请你以后无论如何,不要再来伤害宫香!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做任何不利宫香的事情了,快走吧,否则我害怕下几秒的情况将是——你的脸痛,我的手痛。”
秦倾没有再说话,转身慢慢地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看到她泪光闪闪中,似乎有诡异的笑在晚风中逐渐散开,像是肆意盛放的黑色曼陀罗。
往寝室走的路上我还在想,像秦倾这种人,如果能跟谁真心实意的肝胆相照,我立刻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之后的时间我都没有去想秦倾了,我的原则是,人的一生只有那么长,光是喜欢的东西就已经应接不暇了,又何必将时间浪费在不喜欢的人和事物上。
我一直都尽最大努力用最大热情去生活,我想,假使任何一个时刻我的生命突然终结了,我都没有遗憾也不会后悔,问心无愧。
没几天就看到食堂外面的学院公示一栏贴着“投票选择感动青禾学院人物”,我正看得津津有味,头上被人敲了一记:“一会眼睛都贴上去了。”我捂着脑袋回头一看,是恩泽魇这个混蛋,不过今天就他自己,哎,冯之绝他们去哪了?
我问他:“喂,你知道这个怎么才能入选吗?”
恩泽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者,你应该问问你那伟大的室友宫香同学,她不最擅长哭哭啼啼吗。”
我撇嘴:“宫香才没你说的那么狭隘。”
恩泽魇笑着:“怎么?你还想拿这个奖呀?”
我横了他一眼:“不不不,我不用感动青禾学院,只要感动中国就可以了,感动美国也成。”
晚上我跟宫香还讨论这个奖呢,说着说着宫香就说起恩泽魇的街舞多么好看,她说:“那天,我原本是去活动中心的百货商城买毛线的,可是没想到就看见了在广场前跳街舞的恩泽魇,原来他还会街舞啊,我从来都不知道,不过,真好看,很劲爆。”宫香眼中闪烁着神往,我觉得这个姑娘好像已经慢慢中了恩泽魇散布的病毒。
我说:“其实苑松也会街舞的,不过他可是低调极了,从来都不在大庭广众下展现,只有我们内部的几个人知道。”
随后的几天里,宫香都跑去看恩泽魇的街舞,她随便披上件大衣,围起一条浅粉色的羊毛围巾,就推门而出,也不管外面是什么样的温度。
我能想象,又仿佛隐约能听到,街舞伴奏时黑色浓汁一般的靡靡之音穿透夜色欣然赶往喧闹的灯火,冬日独有的冷酷的风为乐章做着分解,悠然地漫上青禾学院钟楼的尖顶。
宫香晚上回来时,我问她:“怎么样?”
她回答:“很好看啊,惹来一片女孩子的尖叫,后来,我站在高高的钟楼楼顶,俯视整个校园的温暖。”
她一脸的黯然神伤,我猜到她一定跟恩泽魇说了什么,而估计恩泽魇没怎么理睬她。
苑松他甚至拿“以后再也不合作”作为威胁,在一再坚持下,《天鹅湖》的投资方,不再要求公演时一定要用秦倾,我们都为秦倾不再出现在宫香的面前而感到庆幸。
而宫香从医院回来的这些天,情绪还有身体都慢慢地好转过来。恩泽魇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满身都是香味,不是他平时所萦绕着的葡萄香,这种香味依然特别的熟悉,因为秦倾身上曾经历久弥新恒久不散地有着这样的香味。恩泽魇还是那么放荡不羁地笑着,仿佛一切青禾学院的女孩都是他的,好像全天下所有的女孩都是他的……当然了,我除外……不过他脸色特别的苍白,我还跟他开玩笑:“恩泽魇你怎么跟从棺材里爬出来似的呢,你脸色怎么这么像吸血鬼德古拉啊,只不过,啧啧,你可比他忧郁多了。”开玩笑要注意尺度与分寸,还要看是谁,恩泽魇这样的不论什么时候多大尺度的玩笑都开得起。
恩泽魇没有理我,他郑重其事地对我们说:“告诉你们一个喜讯,我和秦倾,快结婚了。”
我跳着叫起来:“恩泽魇你难道脑袋秀逗了吗?林姐知道这件事吗?”
恩泽魇吊儿郎当地笑:“是我和秦倾结婚又不是林蒂心。”
我对着恩泽魇大声吼起来:“恩泽魇!你结婚不到两天脑袋就得冒绿光!你了解秦倾多少呢?!你所认识的秦倾根本就不是真实的秦倾,你看不到她私下是多么的不堪,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你要是知道了她做过的那些事情,你还说你要和她结婚!?”
恩泽魇不在意地笑:“你是说她对宫香做过的那些事吗,秦倾她已经跟我说了。”
我顿住:“所以……结果就是无所谓吗?”
恩泽魇漫不经心地笑:“秦倾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她怀了我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有所谓?秦倾说,‘原本,只是觉得咱们俩太像了,想要交个朋友分享一下彼此的各种花边,也不知道是谁,首先站错了位置,自从站错的那天起,内里的疼痛从来没有停止过,很难过,可是,已经习惯了,割也割不掉了,你有你的那些,我也有我的那些,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镜子,就像羽毛几乎完全相同的两只孔雀,只不过一个是雌的,另一个是雄的’。而我恩泽魇想,谁说我不能一辈子只在一个人身旁,我想这次,我可以,真的可以。”
我们一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被震惊,经历过盛大的失望,路过了很多的悲凉,当我们老去的那一天,回首之前的道路,才会发现,当时所有的震惊都不过是当时的一场阵雨;我们在当时没有能力承接的惊心动魄,在老去的那一天里,全都是儿戏,但是在年少的时候,真的是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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