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渊有点尴尬,恩泽魇更是不知所措,然而恩泽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他愣了那么一下,马上调整好了情绪和表情,依然得体地笑着说:“没关系,叫哥哥也行。”
我送上甜甜的笑容,说:“那是自然了,您长得这么年轻,真不敢相信是一个二十多岁人的爸爸,您本身就像二十多岁。”
恩泽魇瞅着我非常地愤恨不已,这回我辈分比你高了吧,哼!
送走恩泽之后,我拉着雪渊的手:“谢谢你,今天还是很成功的。”
恩泽魇显然特别头疼:“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雪渊那么清雅地笑了:“今天可以安心地睡一个好觉了,我可以在自己绿底白碎花的小床上,抱着被子,拥有最为甜美的睡眠。”
恩泽魇看完《玉兰花微绿》这本书就有点无法接受:“这部小说涉及了政界、商界、文艺界、医疗界、法律界……在经济与军事里固守的诗情画意,这种美好的景象现实中似乎没有吧?”
雪渊说:“小说毕竟是小说,全是真实的就成散文了。”
我看到雪渊在《玉兰花微绿》的后记里写着:“成长是一场长途跋涉,过程中或许会观赏湖光山色的风景,或许会遇到山穷水尽的绝境,在欢喜和痛苦中写下一本生命的书。送给我忘不掉的他们与她们。
想起小时候常在雨后的水泽边玩耍,即使裤脚上沾满了泥水也没人会问,没人会责备。于是脑海里幻化出类似电影的画面:‘在山村的新鲜空气里,迎亲队伍滴滴答答吹着唢呐。路边四五岁的男孩突然转过头来对比他还要小的女孩讲,不如我们也成亲吧。女孩眨着明亮的眼睛疑惑地问他,为什么?男孩指着那对新人明艳好看的衣服认真地对女孩说,你看,他们的衣服多漂亮啊,如果我们成亲,不就也能穿了么?’
《我的父亲母亲》里,招娣在荒山野林间跳跃地奔跑,就像一只美丽的糜鹿。她要追上他的车,把专门为他做的食物交给他,告诉他,她会等他。但车子已经远得看不到踪迹。于是她就那么安静地站在路边等待。直到雪花落满她的衣裳,直到她变成一个雪人,直到冰天雪地里的等待终于延伸成天荒地老的相守。季节几番轮回。
于是,忧伤如水般漫延,湿润了我的脸。招娣,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拥有着美好的面庞和灵魂,还有一份最为纯净和朴实的爱。或许,这样的情节早已被淹没于那些逝去的年代,又或许,只沉浮于幻想之中。
倘若说人生如戏,可以拟好剧本,自导自演。只怕不能喊停,亦没有机会重新来过。临时念出的台词,不刻录,多年后,怎记得?
孔雀开屏的时候并不多,不过一旦开了,就灿若云锦。你微皱着眉疑惑地问我,听说有个词叫做“吉光片羽”,这难得的美丽,到底能留存多久?她与我,有一天会不会全都累了,倦了,在半路上不愿走了,各自原地转圈,然后,再也无法重遇?我笑着对你说,亲爱的,我也无法丈量时光与现实的残酷几尺几寸长,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也还是个娃娃呢,然而,我可以用我的方法让这些瞬间留下来,以智慧驾驭往复来去,把心灵重组,组装成最好的摄像机,再把梦境剪进去,制造出可以摸到的未来与回忆,这也是我写这本书的初衷。”
苑松一边照顾着宫香,一边着手安排着一部电影的初始,他已经开始跟雪渊琢磨剧本,苑松想利用这部电影来真实还原宫香所经历的一切精神上的苦难,这可比秦倾因为物质不足而遭遇的苦难更有看点。在这过程中,宫香真的日复一日地健康起来,要说到她的患病原因,虽然太过复杂,我总觉得,不过分为这么几点,第一,小时候的记忆根深蒂固;第二,室友的排挤与她本身性格上的缺陷;第三,因为跳舞而高强度的训练和节食;第四,因为设计服装而连续彻夜不睡;第五,来自于系主任的刺激;第六,秦倾、恩泽魇带来的各种各样的委屈;第七,来自于学校后门的惊吓。
我和苑松都希望宫香能够早日康复,完全康复,苑松在他的网络心情中,经常写着:“快点好起来,你啊,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好起来!”
而我,在睫毛掉落的时候,在每一次许愿池前抛硬币的时候,每一次见到菩萨烧香时,每一次见到神像祈祷时,每一次可以许愿的时候,都祈祷“让病魔远离宫香吧。”
而宫香连病中都在默默期盼,她总是喃喃絮叨着:“秦倾,秦倾。”她还是在期盼,秦倾总有一天能够明白她的心意,展开与她一样的善良和宽容,喊她一声姐姐。
如果说服装设计是宫香的一个梦想,舞蹈是宫香的另一个梦想,那么秦倾似乎是宫香的第三个梦想,她为了这三个梦想很努力地玩着命,企图让时间被拉长而前行,而我,只想自己的生活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我也有很多很多的梦想,可是我知道梦想在云端,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我想要像一只小蜗牛一样,背着重重的壳,一点一点向上爬。
这一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就看到苑松正在拿着一把吉他弹奏,宫香听着,特别安静,不吵不闹,我走过去:“原来苑松你还有这一手啊。”
苑松看着宫香:“希望和弦的根音,能够抚平脆弱的心灵。”
恩泽魇还是对秦倾念念不忘,总是拜托梁碧木,如果见到了秦倾,一定要请求她回来。
梁碧木真是有天大的本事,算是比林蒂心林姐更加生猛,不知道怎么就摸索到了秦倾的行踪,这一天,他告诉我,去市中心的“地震在此”酒吧,这是浅茉最喧嚣的夜店之一,门口有许多人逗留,他们身上大都覆盖着张牙舞爪的纹身,我和梁碧木穿过看似非常复杂的人群,轻松就找到了秦倾,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拿着一瓶红酒对着面前的老男人肆无忌惮地笑,不知怎么就看到了我和梁碧木,她的手指甲是血红的颜色,上面装饰着骷髅的图案,点着我的额头,说道:“我才知道,凌朵儿,你原来这么喜欢来夜店里找我啊,呵呵呵,真是好笑。”
夜店里人声嘈杂,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有魔鬼的覆盖,就像那些重金属的打击乐的节奏,一点一点敲击着脆弱的人的心脏,我想如果是宫香来了,她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喧嚣,她会转身就走出去,再也不回头,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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