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是要两个人见面。
我和吴吟一开始纯粹好奇和恶作剧,但到这地步,两个人直接傻眼了。瞪着那信直接愣了半小时,然后开始反省是不是做得过火了。当时吴吟两袖一甩,把信纸放在面前说,“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会出事的。”我望着这个开始和我差不多高的男生,也有点犯愁,第一次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忽然觉得这半年来荒谬,然后深深地为自己的所为而感到羞愧。但是,长期以来,只要开始一件事情就必须要做完的性格又促使着我万分不想放弃。
我们颇费了些脑筋的在如何应对见面上,希望把对男生的伤害降到最低。那时候,我想在现实中看耽美情节上演的心情已经被突然地醒悟而消失。
怀着一颗阴暗里又带着些愧疚的心,我们想了好几种不穿帮的办法。因为是隔壁班级,我无法冒充,从小到大认识的女孩基本都在一间学校。万分无奈下,我们决定暂时推迟见面的时间,在对方再次要求见面之前的这段时间果然和隔壁学校的学生打得火热,寻找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女生推给他。
由于多年来一直在秘密的进行各种阴暗活动,和吴吟在一起我们做的缺德事实在是一桩又一桩。这一次,我们除了觉得稍感过火外还没有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隔壁班级的男生渐渐显露出相思的苦逼表情和那日益炽热裸露的热情时,我终于成功的勾搭上了一名活泼好动又爱玩的女生。经过吴吟的鉴定后,我们以介绍帅哥的名义,让两人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见面。看着男生面红耳赤的坐在女生对面,女孩子笑语嫣然,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微微互动。我们躲在教学楼里拿着望远镜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好景不长,待下次见面后,两个人就察觉出异样,顺藤摸瓜的找到我,我十分卑鄙的供出了吴吟。自然,在供词里,吴吟是那个主谋,我变身成了无辜的帮凶。
男生得知真相,气恼无比,当场扬长而去。却在一个夜晚,有三个人把吴吟堵在了巷子门口,吴吟一个星期没下地。同时,学校里纷纷传扬男生转学是因为吴吟的纠缠等等。一时间,吴吟作为初一新生,在学校中彻底的出了大名。我每天上学也接受者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
总之,那个多事之秋,我怀抱着无边的罪恶感和赎罪心理,呆在吴吟身边每天小心翼翼的哄了他一个月外加每天跑腿买小袋干牛肉,吴吟才决定不对我追究。
在江南的这三年,我总是想起这些过去的事情。以前的自己做事胡作非为,先稍微别人考虑,和吴吟在一起,虽然是天天的恶作剧混日子。但关键时刻,我总是那个偷溜的人,把吴吟一个人留下来承担责任和后果。难得的是,这个人虽然偶有惩罚,但却没有真正的抛弃我这个百害无一利的损友。每次一想到这,对比着江南人们眼底的精明和对生活的讲究计较,我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涕泪横流的对吴吟表达一下他的大度和不弃。
此刻,那双秋水般水灵的大眼饱含着戏谑,这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近在眼前,“怎么?你要去查看我家车库么?”
我浑身冒着寒气,不自觉的打个哆嗦,“不用,到我家楼下了?那下午见吧。”
打开门,一阵凉气扑面而来。家乡的风真冷,但是好亲切。
站在我家楼下,看着他开车往小区后面去。他家和我家隔了两幢楼,以前上学都是他直接来我家楼下吼一声,我就吧嗒吧嗒的下楼来。两个人扬着张牲畜无害的脸去读书。
我提着行李仰头看,楼房外面有一层光面的瓷砖,倒也不显得破旧,这么多年下来依旧整齐干净。作为省会,市没有发展污染性的重工业,也没有处在季风的下风口,所以也不像有些城市里的建筑一样被严重的腐蚀。
小区空地被中了大片的向日葵和树木,一片葱郁的感觉带着北国特有的清新。
我家在三楼,站在楼下,阳光晒得都能看见阳台上晾着的被子以及几盆绿色的金钱树。淡紫色的窗帘大开着,看不见里面的人,只是和其他人家一样透着股生活的平淡庸常。我感觉心头一暖,上前按下密码,打开楼下的防盗门后就加快了步子走进楼道。
红木的大门外贴着有些掉色的年画,那过年时张贴的年画依旧完好,熟悉的毛笔字龙飞凤舞,看来爸爸的书法练得更加好了。不知今天会不会有人在家。我掏出钥匙,转了两下,就听见门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打开门,妈妈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尧尧,你怎么回来了?出差么?”说着,直接把我手上的行李接过来。
我笑笑,张开手,先抱抱她:“恩,出差了,回来看看你们。等过几天就走。”
心里却觉得发苦。这么多年,一到年节就以公司有事为借口不回来。后来换工作,能时不时的请个假回家,我却又丧失了回来的勇气。每次想回来,都会在脑子里不断的回转着最后见他时的决绝。当时意气之争,既有恨意也有难堪,才会远走他乡吧。
却不想,这么一个儿女情长,却使得自己远离父母,成了个不孝之人。
我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妈妈轻拍我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进了客厅,就被按进沙发上坐着,被迫看着她忙进忙出的倒水端水果。三年不见,妈妈老了一些,但是精神不错,依旧是一派干练的知识分子模样。小时候,就听说她手下的一些学生被她训的愣是在考试之前压力大的好几天睡不着觉。传闻中,老太太的教学手段确实是厉害着呢。不过,作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女儿,我倒是没有体会到自家老妈在传闻中的丁点严厉。此刻,我就像那些毕了业后来家里看她的学生一样,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被招待。
“爸爸呢?”终于忙完,她坐在我的身边,我看着空荡荡的家,问道。
“他上班去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你累么?要不先去睡会吧。”许是我的脸色实在太憔悴,她一直把我往卧室里赶。
我点头,把行李里面的东西交给妈妈后进卧室。老太太只说:“东西不重要,你快去休息吧。”同时,她似有所指地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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