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喂了一声,电话另一端是嘈杂的音乐声音,很像是酒吧,夹杂着低低的交谈,我听不清他们在说的什么,但只听见女人轻快地笑,然后是十分淡定清楚的。
“喂?”如果另一边没有回应,这应该是打错电话了吧。真倒霉,都这个点了,还被一群似是而非的人错打电话来骚扰。
我果然没有得到回应,凝神细听,依旧是刚才的音乐声,还能隐约听见杯子相碰的声音,以及更多的英语交谈。又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靠,我后知后觉的猜测着,这绝对是国际电话。
想了想,我家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没有谁在国外生活啊。恩,跟我没啥关系,时间宝贵,继续睡觉。
手机丢在床头柜上,重新爬进被窝。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情绪不用酝酿,刚闭上眼就困意来袭。昏沉沉的重新入睡。
不知为何,手机重新震动,在静的能听见自己呼吸声的夜晚,手机震动的频率可以媲美夏天里总是嗡嗡叫不停的母蚊子。我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关机,为什么要任由自己的大好睡眠被无聊的骚扰电话打断。
手伸平,闭着眼摸索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连看也不看,按掉手机外壳的关机键准备关机。世界顿时清净,我的睡眠终于回来了。
当我再次被惊醒的时候,看着外面依旧黑漆漆的天色,偶尔有一两束光斜照进来,让我不小心晃了眼。房间空荡荡的,锲而不舍的手机震动依旧在响着。
抓起手机,看见五六个未接来电,睡前不是关机了么?怎么还在开着机?怎么会有这么多来电?
既然这么多电话,应该是,确定是找我的吧。不会有人一错再错的给陌生人打电话联系。
心下狐疑,依旧没想起自己这平凡不起眼的二十几年时光,曾出现过哪位这么高端大气跑国外的亲戚朋友。犹豫的瞬间,手机平静下来,我在心里数数,如果十秒之内,电话不再响起,我就好好地关机,然后继续睡觉。
一、二、三…震动开始。
我不再犹豫,伸手接起。
“喂?你好。请问你是谁?”我决定先发制人,如果对方依旧沉默,我就把这个号拉进黑名单里,免得再被打扰清梦。
电话里面是舒缓的轻音乐,似乎是我一度很喜欢的神秘园,节奏流畅,有淡淡的伤感混杂着女声凄切的倾诉,音乐的渲染力十足,是我曾经塞在耳里反反复复不停听的曲子。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曾经在博物馆消磨的下午,我一个人蹲在老博物馆的四方院子里对着砖缝间的青苔发呆,边看看灰蓝色的天空边长吁短叹的觉得人生除了读书就是工作,天天累得没点生气,这人生真是无望至极。
我想,每一个人臭美苦脸时的样子应该都会是媲美便秘时的表情吧,即使是俊美精致如周新良,在他苦恼如何解决商场难题时,那处处精致的五官肯定也会跟吴吟那糙老爷们儿一样扭曲的不成样子,然后油乎乎的几天没洗的头发又成缕的垂着,那种样子肯定要多邋遢有多邋遢。恩,想一想都觉得胆颤。连这么极品的人都会在心情低落时美貌度严重下降,更不用说,当时坐在老博物馆院子里愁眉苦脸的人了。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人在我身边经过,“咦”了一声后,身边多了一个人。然后一边耳朵里被塞了耳机,里面反复放着的就是神秘园的这首曲子。我当时听了第一遍,就爱上了。这种喜欢可能是因为正好契合了我当时高中时期的的情绪,此后,我反反复复的听这首歌,以至于,渐渐遗忘了当时把它强塞进我耳朵里的人。
“你是不是姓李?”我试探着问了问,之所以只问姓,不是因为自我保护,而是因为我这个榆木脑袋早就忘了当时那个人的名字,甚至…我好像连他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一个穿着棉质衬衫的少年,留着清爽的短发,整个人很干净的样子。修长纤细的身材配一双同样很干净的黑色匡威帆布鞋。我记得,他曾经介绍过自己,似乎是姓李吧。恩,应该是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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