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文尔雅地问我:“丁小姐会不会打高尔夫?”
我摇头,我对它一点概念也没有,那是有钱人的消遣,咱是穷人。
他来了兴致:“我来教你罢。”根本不顾我的反应叫了一副球杆,把自己的球杆递给球童,拉过我的手握住球杆。
他的手很凉,我有点心猿意马,说实话我有点害怕樵曙东,我不敢碰他也尽量避免让他碰到我,我们的姿势几乎是我在他的怀里,我有点快要窒息的感觉,他像个教孩子的大人:“集中注意力,不要再侧过身去。”他扶正我的身体,我的手机械地借助他手上的力气挥出去,我还没弄清我是怎样被他摆布的,一个球飞了出去,我笨手笨脚的差点连带着高尔夫球杆也飞出去,球技自然是烂得可以。
我沮丧地说:“好糟糕啊。”
樵曙东和善地笑着:“你需要多练练。”
我双手握着球杆不知道该怎么摆姿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樵曙东所到之处隐隐带着一点清寒的冷意,有时他靠近我身边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打个寒噤。
我潜意识里要和这个男人划清界线,少女的白马王子幻想是一回事,真正的现实又是另一回事,我很明白,樵曙东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樵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樵曙东客气地笑笑:“丁小姐对任何人都是这么直接的吗?以后会吃亏的,不过,我喜欢。”
我就笨嘴拙舌地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才不至于乏味又不至于得罪他,可是我明白樵曙东嘴里冒出来的未必是他的心里话,他给我的感觉是就算对着痛恨的仇人仍能沉着冷静地保持礼貌,他是个城府深沉又相当深不可测的男人,我想以我的智商这辈子都不可能真正懂得这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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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个星期开始;你每个周末下午到我这里来看书!
从那以后樵曙东常常会找我出去;有白天也有晚上;我多半磨破嘴皮跟他说我不想去,他总是笑笑:“我等你。”次数多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偶尔敷衍一两次,好在那次以后每次参加的都是聚会没什么机会跟他单独相处;一跟他在一起我就紧张地说不出话,本来说话口没遮拦,可是跟樵曙东在一起出口的话要在脑子绕好几个弯,很累。
有时他会每天给我打电话;有时一两个星期难得有个电话;更奇怪的是,有时他会莫名其妙地向我解释他没打电话给我是因为他几号到几号在国外,我诧异之余说着客气话:“那就好,刚好这几天我手机欠费懒得充。”
有时樵曙东带我去参加他朋友的聚会特别尴尬,刚看到我的人都非常诧异:“帮主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款式了?”樵曙东从来不护着我,只是在一旁笑,不解释,任人猜测误会我是他女朋友。
我会悄悄问身旁的樵曙东:“诶,你孩子都很大了吧,他们怎么还开这种玩笑,你老婆怎么都不生气?”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呆滞数秒,回过神傲娇地对我说:“我是不婚主义者!”
我沉默数秒,补上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哪,我看人很准的,像你这种年纪这么大还不结婚的一般在生理上都有问题。”
他恨不得用目光杀死我:“你才生理上有问题!”
我连忙表明态度:“我不会歧视你的!其实我挺敬佩你的,我在网上看到很多直女嫁给同性恋后痛诉悲惨的同妻生活,你没有随便娶个女的坑害对方说明你还是有良心的,就算为了你我也会加紧呼吁国内同性恋婚姻合法,哎,也不用,你条件这么好,完全可以去国外找对象…”我越说他表情越是恐怖,我说到一半嘴巴停不下来,讪讪地补充完,“还是你已经找到了?就等着哪天出柜?”
他的表情恐怕想让我去死一死的心都有:“滚!”
我赶紧闪人,用回音体跟他说:“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帮你保守秘密的…你保守秘密的…保守秘密的…守秘密的…秘密的…密的…的…”
我们之间相处模式很怪,有时候非常想要捉弄他,尽量说一些打击他的话,然而有时候我真有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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