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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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就那朵大红色的,开得最大最好的一朵,你看到没?”

        他往花丛中张望:“你应该挑没开的,回去还可以养个几天。”

        我说:“以后我不管,我就要现在开得最好的。”

        我拉着樵慕白的胳膊小声说:“樵慕白……”

        樵慕白冷漠地盯着哀求的我:“有事?”

        …并不是三年前,我记起来了,三年了,我总以为城总会有点不同,可是,有句成语叫“物是人非”。同样的城街道,同样的公交路牌,同样的花店,同样的樵慕白,同样拉着我的手,那无数次在依稀的梦里出现的场景我以为总会有一点点的不一样,总会有一点点人事变迁,它却是几乎以一个岿然不动的姿态纪念我们的曾经。

        我茫然地松开他的胳膊,摇头:“没事……”

        不一样的是我们,曾经将我们联结在一起的城市,如今却将我们生生割离开,我在城的这一边,他在城的那一边。

        等着15路车来,给我一个奇妙的感觉,好似站在站牌下等着三年前的记忆。

        那“记忆”恍如昨昔缓缓向我们开动,路人招手呼唤,我也招手呼唤,最后樵慕白也扬起手呼唤,那姿势更像是在呼唤尘封三年的记忆,我瞬间感动得想要流泪,迟钝的公交车仿佛地面上缓缓挪动着的甲壳虫,一点一点地重回到我们的生命。

        如那已化为灰烬的漠漠前尘扑面而来如水流般一点点攒集。

        宽大的车房,海蓝色的座位,因为地板是钢板做的,15路公交车跑起来轰隆隆的,我收拾着窗帘,因为我喜欢看车景,我总是把上粘贴和下粘贴的方向弄反,不能把窗帘合拢,樵慕白每次都不会弄错,一次就能成功。

        我愣愣地望着樵慕白,我以为三年前的过去又跑回我的现在里去,被我当做了现实。

        在相望的那一瞬息,我们的记忆都滞留在三年前那辆轰隆隆的汽车里,忘记了三年的离别。

        樵慕白突然冒出一句:“丁丁,你真是……”小孩子…

        我恍惚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他的脸色也在下一秒变得那么难看:“没什么!”

        是啊,我们之间就算再怎么想大概也不可能有什么了,更何况樵慕白不会想,他只是在一瞬间变成了三年前的樵慕白,而这句话是要说给三年前的丁享洁听的。

        并不是他,并不是我。

        到了红绿灯十字路口,街道如同三年前的每个夜晚逐渐拥挤起来,晚上七八点钟的城浑如一座巨轮,浮在幽暗银碎的夜色中,街灯,车灯,橱窗里的灯光在纷飞雪下飘渺得如同浮光掠影。

        我伏在车窗上看街景,城,你还好吗?

        我们吃遍小吃的垃圾街,我们爱去的麻辣烫店,我说好吃,他就说:“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等你吃过正宗的麻辣烫才会发现,这里的麻辣烫既不麻也不辣就是烫。”

        我们一起去银行存饭费走过的马路,我们常去的网吧,别人老问:“你跟樵慕白两个人都有电脑,天气热得要死干嘛老去网吧。”

        很快有人说:“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学院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票价一元…”

        那久违的在梦里的声音…

        樵慕白拖着我的手下了车,金色的大招牌在漫天的雪花片里一闪,我梦游似的随着樵慕白牵着我的手,我们的食堂,我们的操场,我们在教学楼前偶尔碰到一两对情侣,在暗处接吻,或是打着伞一起出去吃夜宵,喁喁情话隔着雪帘是一阵轻轻的微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恋爱中的人什么都可以相信,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会相信,就像我问他:“樵慕白,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明知道他会回答:“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其实我们早就记不起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彼此的,爱一个人不会也不会有终点。

        我们曾经一起做过那样多的傻事,曾经那样执著地相信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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