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大概感受到了疼痛,手指不安地揪住床单,眉头也越发紧锁。许皖云的刀再深一点,就可以切开他的动脉。
他突然嗫嚅出声,很含糊。
许皖云吓的手一抖,刀“咣”一下掉在地板上,她以为江文睿醒了,傻愣着,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并没醒。
许皖云再没有杀他的念头,现在她只想逃。
她的皮草大包就放在床头柜上,里面的衣物全湿了,现在还没干透。她将睡衣换下来,再把包里面的钱和卡还有证件拿出来,贴身装着。换鞋的时候,看见玄关台上的烟盒,雕刻的很精致,上面的人儿并没多惊艳,却是笑靥如花。那是他过生日的时候,她专门找师傅刻的,他爱吸烟,她反对了多少遍他还没戒掉,于是就想出了这一招。他抽烟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样子,至少会克制一点。
门咔一声响,她呼一口气,出来了。
现在是凌晨六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月亮却没有隐去,薄薄的光打在光滑的安全门上,倒影出凄迷的颜色。她突然就觉得不对劲,自己的刀都割那样深了,他怎么会毫无察觉,莫非……
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再也挪不动步子,再仓皇上楼,到处找钥匙,自己是做好永不回头的打算了,怎么会带着钥匙?记起他有在外面放备用钥匙的习惯,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月台,冷风呼呼吹着,她也不觉冷,一个花盆底一个花盆底的看,终于找到了钥匙。
打开门,他还睡着。许皖云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有反应,她再用力,他却直愣愣倒在床沿。
她把他扶起来,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
拨通了梁浩俊的电话,说明了他的病情,她这才下定决心走。
原来自己真的软弱,明明恨得要杀他,见到他生病,见到他不好,原来还会心痛,原来还会流泪。所以,江文睿,你就吃定了我,要折磨我,要我生不如死,要我痛不欲生,却没办法离开你,是么?
你太聪明,聪明得让人无处可逃……这样的你,还是那个单纯腼腆会脸红的你么?我爱上的,究竟是那时候从不算计的你,还是年轻敢为的自己?我爱上的,究竟是回忆里逐渐清晰的你,还是现在自傲城府的你?
她迟疑了一下,却听到背后响起清越的男声:“你真的要走?”
许皖云吓一跳:“你,你醒了?”
“嗯。”江文睿揉着太阳穴,站起来,这才感觉到脖颈上的伤,手一抹,阴鸷着看她,“你的杰作?”
她闷声不吭。
“你还是要杀我?”他冷笑了一下,“最终没下去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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