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淑娴走进静媛的房间,说:“一会儿凯文回来,媛啊,你们都有了孩子,啥事能忍就忍忍,没准的婚姻像戏里演的那样……”
静媛冷着脸,心里却翻腾着,想一会儿凯文回来,自己要用什么态度对他。要不要问秦冰蕾的事呢,想得心里七荤八素的,烦!
凯文开着车在城里绕来绕去,楼里的灯一盏盏亮了。每盏亮灯的,都是一个家。都那么温暖,有着熟悉的饭菜香。凯文咬了咬牙,回到档案局家属楼下,有出来倒垃圾的邻居跟凯文打招呼,凯文也像是下班回来的一样,打招呼。
来开门的是左淑娴,看到凯文,她笑了一下,说:“回来了,吃饭了没?”凯文也笑了笑,一切都如平常加班晚归一样。左淑娴去敲了敲静媛的门说:“媛儿,凯文回来了!”
静媛穿着一身小碎花睡衣抱着小石头出现在凯文的面前。凯文见了静媛这才扬了扬手里的购物袋:“妈,咱们加菜,我买了烧鸭和辣鸡脖。”那是投降的信号,这两样都是静媛爱吃的。
静媛转过头去,鼻子酸了。她想:好吧,一切都从现在重新开始。公元无年。此前种种忽略不计。
那个晚上,两个人重新躺在一张床上。左淑娴甚至是很体贴地把小石头抱在自己房里。
千言万语,却好像无从谈起。
女人总是好奇心最重的动物。静媛犯了个大错,她忍了又忍,没忍住,问:“有一天,我在美容院里,看到你送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谁?你看见谁了?”朱凯文闭着眼睛,没有足够清醒地意识到静媛在说谁。这让静媛错误地以为他在抵赖,她“腾”地坐起来:“你少揣着明白半夜糊涂,秦冰蕾,你敢说你没送她去美容院?我看关系不一般呢!”
凯文睁开眼,“哦,她啊,回来有些日子了!”又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次顺路吧!”
再无话做交代。
静媛不知怎么就流了泪。凯文伸过手来拉她,被她推了回去,她面朝天花板,目光放空,说:“凯文,我们之前还有爱情吗?”
凯文没回答,爱情是什么呢?年轻时,爱情是一切,是最干净,最纯洁,最无杂质的东西。走进了婚姻,才发现,爱情根本就不是爱情本身,爱情是男人和女人共同编造的一个谎言,一半美好,一半悲伤。大多的悲伤淹没了美好,太多的琐事淹没了交流,爱情还是爱情吗?
迟迟没等到凯文的回答,静媛的眼泪开了闸。怎么一个人会有那么多眼泪呢?
小石头大概是睡了一觉醒,“哇”的一声涕哭打破了夜的宁静。小石头一出生,静媛的奶就很不旺。柳一萍说:“你倒也不瘦,就是不给孩子福气。”亲妈还能克扣他不成。只是,在柳一萍面前,向来是没理可讲的。她说是就是金科玉律,红头文件。你听着就好了,别妄图反驳。反驳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这点静媛是悟透了。
小石头还在哭,静媛的眼泪哭得肿,她怕出去被老妈看到,只好说:“凯文,你去给孩子冲瓶奶!他饿了!”
凯文本来回来心里的气就没顺,静媛是什么意思啊,自己的事还没解释清楚,同旧情人借钱,求前姐夫帮自己,她想过自己的感受吗?自己低声下气回来,她来兴师问罪上了,他烦,不起身,“不是有姥姥吗?”
静媛坐起来,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她说:“凯文,你从前没钱时,你会说这话吗?你如果没变心,你会说这话吗?”
声音像一把刀尖划过玻璃,凯文的脸沉了下来,他说:“许静媛,我回来,不是跟你吵架的!这跟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谁变心了?别贼喊捉贼了!”
“朱凯文,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你再给我说一遍!”静媛的声音撕云裂帛。小石头的哭声倒戛然而止了。左淑娴敲了下门,站在门外说:“静媛,凯文,这大半夜的吵架,让人笑话不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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