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错觉,“不好意思哈,”男生挠了挠头,“我以为是纠缠你的什么流氓大叔。”
“没有搞错,他本来就是坏叔叔,要不是他的话,妈妈可能不会死吧。”闲聊时已经走到了小卖部跟前,“你吃吗?”点着店里的关东煮问男生,没等回答就冲店主说,“要这个这个和这个,每样来两串。”
“还真是自作主张啊,完全不管人接不接收就硬塞过来。”祁寒无奈地笑着,接过杯装的关东煮,“自作主张把那么沉重的身世告诉别人,对别人也是负担啊,不过幸好你是这样的性格……”
“诶?负担?”麦芒眨巴眨巴眼睛。
“分享了重要的秘密,不管是悲伤还是快乐的事都相伴经历,人与人最深刻的羁绊就是如此吧。不过……对你这种毫无戒备心的小孩子来说似乎不是哦,那么重要的事,随随便便就告诉我了。”
“我没有随随便便。”
“严格地说,我们真正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吧?”
“但重要的事不是应该告诉重要的人吗?你就是很重要的人啊。”
男生感到脊背一僵,手中的塑料杯落在地上,过半晌才俯身去捡,再直起身时正色对麦芒说:“以后一起回家吧。这样就不会遇到什么‘坏叔叔’了。什么时候愿意把他的坏处告诉我都可以。”
“不会觉得是负担吗?”
“不会。是朋友嘛!”
“呐,朋友,你那个自称是小说的后续呢?”
“呃……这个……你怎么画得那么快?”祁寒心虚地替麦芒拎起了书包。
“当然要画得快一点啦。我还准备拿去投《漫友》呢。”麦芒的小碎步迈得极快,“还有哇,我都把秘密告诉你了,你怎么没什么告诉我呢?”
“呃……这……”通常来说,如果是好朋友,分享秘密不会给对方造成负担。但祁寒这才意识到,如果那位好朋友是麦芒,可就另当别论了。
“噢——!想到一个。说起来有点丢人。”
麦芒果然两眼放光,跳到他跟前僵手僵脚倒退着走:“说嘛说嘛!”
“我爸妈一直怀疑我有自闭症……你别笑,真的!还带我去看过医生,就因为我爱撕纸。有时候我妈回到家,一看都吓一跳,满屋子铺天盖地全是碎纸片。其实吧,我爸妈管我特严,节假日根本不让我出家门,整天逼着我学习,都多大人了还把我反锁在家里!我没法出去玩,老看电视也没意思,只好自己找乐子,我就玩打仗的游戏。那些碎纸片可不是碎纸片,都是我的士兵,我让他们列阵型、耍计策,幻想出两军对垒、攻城,给他们编剧情——主帅怎么指挥、怎么打伏击、怎么使美人计,对!就是你现在正画的那个漫画!那些小兵战死沙场的,我就用牙签戳个洞,你想啊,打仗需要多少兵我就需要多少纸片,所以我妈一回来能不吓着吗?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又不能说我玩打仗呢,只好说心情不好,郁闷、情不自禁就想撕纸。再加上我和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在家很少说话,于是,我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一个典型的自闭症患者。嗨——”
麦芒乐得走路直打晃:“怎么你这么大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啊?撕纸打仗那是我小学时候玩的,上初二我就已经不玩了。”
“上初二你就不玩是因为有别的更高级的东西可玩,我没有啊,我们家连笔记本电脑都搁在保险柜里。我爸防我的措施那都紧跟谍战前沿技术。”
“行吧,我真同情你。你在学校看着挺拉风,没想到回家后这么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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