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当做你的案子,第一个,意义重大。当时你是个新手,但迅速就获得了成功,也许日后破案的自信也源自于此。发现自己第一步就走偏后,你惶恐了,慌张了。良心不安了,下决心要纠正它,但无论如何也是为了你自己,自始至终也没考虑过受害人家属。麦芒花了六年时接受一个残忍的事实——一个暴徒杀害了她妈妈,至今也很难说彻底走出了阴影。因为你当年的草率,她不得不接受另一个残忍的事实——搞错了凶手。因为你现在的自私,她很可能要从头再经历一次。我不在乎谁是凶手,因为暴徒甲和暴徒乙对麦芒而言是一样的,我不在乎凶手是落网还是在逃,因为怎么样都无法改变麦芒失去母亲的现实。我不在乎逝者,因为生者更值得我关心。麦芒应该从这件事反复的折磨中解脱出来,走自己的人生路了。但愿你良知尚存,再也不要带着那些奇思妙想各种尝试出现在麦芒面前。”
井原从容地站起来,把哑口无言的警官晾在店里,率先离开。
推门而出,阳光宣泄一地,他长吁一口气,用余光瞥了眼临窗那个位置上低头的沉思的警官。
发挥得不错,看起来暂时把他唬住了。但对方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井原并没自负到认为一番斥责就能骗过他。
这才只是个开始。
【七】
十一过后,暑假还没退去,风在裸露的皮肤上,依然有种针刺般的触感。
体育课,光是热身运动就使两个女生出现中暑的症状,老师没撤,只好将全员拉进室内篮球馆,让大家进行练习赛,可受伤或身体不适的女生却照旧不断被队友扶去保健室。
“大家真的很认真。”因例假缘故坐在场边观战的麦芒不禁感慨,接着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回过头,原来是卫葳,双手交在胸前倚着墙,眼里交织着狡黠与怜悯。
“什么认真,你没看出她们不是在打篮球而是在打架吗?”
“打架?”
小姑娘迅速装过头重新望向场上,虽然女生打起篮球来根本不知规则为何物,但正如卫葳所说的,这场练习赛的激烈与认真好胜无关。有些连篮球边都挨不上的区域,对阵双方也在没来由地“指甲相向”,让麦芒看得困惑,“这是……为什么呢?”
“说到底,只不过是借这个机会发泄怨气而已。我们班的女生早就四分五裂了,都是因为祈寒。”
“祈寒……挑拨离间了吗?”
你思考的角度还真特别。卫葳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
“大家都喜欢祈寒,可是祈寒只有一个。而且他又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个性,搞得每个人都心存幻想。”
天气太热,长发变成毛皮围脖,麦芒开始把它们从耳侧往下编成麻花。“那大家都和祈寒做朋友不就好了吗?”
“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卫葳突然大声嚷出来,不仅麦芒被吓得一哆嗦,两三个靠近场边的同班同学也望向这个方向,卫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放低声音:“你就是这样装单纯来反衬我们的复杂的吧。所以祈寒才会整天和你泡在一起。如果做不成情侣,以朋友的身份霸占着他也不错。你是这样盘算的对吧?”
“嗯,对,我和祈寒确实是朋友。”麦芒认认真真地点头。
卫葳愣了两秒,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听懂我的重点啊……真是……”
麦芒直接把叹气理解为疲劳,拍拍身边的座位,“要不要过来坐啊?一直站着对身体不好。”
“我才没有身体不舒服,只是不想去场上趟浑水,你不觉得如果现在我也参赛,激烈程度会翻倍吗?”
“装……装病?”麦芒像被击倒似的后仰四十五度,“和我一样啊!”
“哈啊?”麦芒也装病这点倒是出乎卫葳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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