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遥,我还有王晓乐,我们仨儿从小一起玩到大,一个院子里出来的。院子里的军属阿姨们评价姚瑶长的最水灵,王晓乐最健康,雷小海最喜庆。我和王晓乐每次和姚瑶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她贴身的两个小丫鬟。
后来我爸转业,下海经了商,我依依不舍地搬离了那军区大院后。王晓乐又接着跟姚瑶做邻居,其实我跟姚遥的关系要远一点,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不是王晓乐,我大概也不会搭理她。
在我还坐在沙发里,凝眉探索着这对狗男女是如何一步一步勾搭上从而上演了一段不伦之恋的可悲故事时。我们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我的脑海里出现的第一意识就是:他们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推了推了王晓乐,打算叫她起来为爱情开仗,可她挺着笔直的尸体,却挂着满脸愁容,不知道睡没睡着,还是真喝醉了。进来的确实是一男一女,光线太暗,再加上我有轻微的夜盲症,自然是看不清来人的那两张脸,反正我也不想看。
那个人却转身按下了灯的开关,原本昏暗的包厢内顿时亮起一道刺眼的灯光起来,吵闹的音响也戛然而止。我低下头眨了眨眼睛,试图调和一下刺眼的灯光,又抬起头向那人看去……
我心里的某个岔口处,蓦地轻轻一堵。这种感觉怎么说才好?那人不是陈雨,旁边那个娇滴滴的姑娘也不是姚瑶。
是白杨,一个我暗恋了五年的男人。
王晓乐说我对白杨的暗恋史特别荡气回肠,打白杨还是个男孩的时候,我就开始偷偷地喜欢他,一直到他成为了一个男人,我都还没死心,我怎么能死心?他是我从小亲眼看着长大的,定定地长在了我的心眼里,我当然死不了心。
我这人心眼粗,说话直,忘性大。在我看来只有白杨身边又换新的面孔这类事情才能真正哽到我。不过我挺会藏好这种失落跟伤感的,所以一般人都看不到。
这么多年,白杨给我的印象就是,他对我挺好的,不过他一直没有明确表态他对我的感觉。也没有对外宣称过任何一个女生是他的女友。那会儿我还
傻得冒泡的认为,这样就够了,最起码他跟我的关系算是比较亲密,我也还能在他身边好好呆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不愿意再去回顾过去的那个我。可是心里对他仍是有些搁置不下,以前白杨也说我没心没肺,我回答说我的心肺功能好的去了!现在再一想,真的是要谢谢白杨,是他给了我心给了我肺,让我难过让我忧伤。
我抬眼扫了一眼他身旁的那位穿着格子大衣的清秀女生,看到我冲我甜甜的一笑,我笨拙地冲她笑着摆了摆手。
白杨静静地站在门口,黑暗中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挥了挥手示意他的女伴自己去点歌。然后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我真纳闷他又没失恋,还有美女相伴随行,居然皱起眉头看着我,半恨铁不成钢的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他一边说一边接过玻璃桌上的一瓶已经开启的冰锐,正要喝下去,我鬼使神差地拽了拽他的衣袖,说:“这瓶我喝过了,你重新拿一瓶吧!”
他轻轻挣开了我手,不理会我善意的建议,动作特优雅地向喉咙里灌了一口酒,眼不抬皮地说:“陈雨今晚不来了,让我过来送王晓乐回去,一会儿你跟我一起走。”
我一听这话,忍不住低低爆了句粗口:“妈的,真没种。”
格子大衣摇着根话筒吱吱呀呀地唱着卫兰的《大哥》,甜美的歌声却仍没能掩饰住我的粗俗跟不堪。还是被白杨听见了,我觉得他的眉头皱的快挤到脑门上成二郎神了,他不满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雷小海,你居然会在我面前将酗酒说脏话这些事做的这么自然?我以前这么没看出来你有这爆发力啊?”
我脑门有点充血,涨的我一不留神心头蹿起了一把小火苗。我刚要开口,这时王晓乐躺在我怀里迷迷糊糊丢出了一句话,估计是骂陈雨的来着:“关你屁事儿。”吐字清晰而有力,骂完她又在我怀里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我欣慰地轻轻抚了下她纤弱的后背,心里想着姐晚上这血没白为你放……
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白杨那张英气的脸上泛起了丝丝不悦,这是他生气前的表现,他的每一种表情,我都烂熟于心,早几百年就温习过了。可是心里还是被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咯地生疼,我手里吊着一瓶不到一半的酒,送到嘴边轻轻浅倒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嗤笑说:“白杨,我以前也没看出来你这么爱多管闲事儿啊?”
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我这么没有给白杨面子,这么跟他犯冲。白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样,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摇曳。
我心里酸的厉害,这么多年里我在他白杨面前,明里暗里的那些种种少女情怀的表现难道还是不够明显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雷小海喜欢白杨!还是说他从小缺钙,长大缺爱,总是看不透彻我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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