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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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拍马屁,可是妈妈却不领情,“啊呦,说过多少次了,喝汤的时候要先盛到自己的碗里再喝,不要直接舀到嘴里,多没教养一样。”

        就是说到这里,清绘看见许安从外面进来,依然低着头默默走过,一如从前,只是现在,他走路是一瘸一瘸的。

        清绘瞪一眼妈妈,窘得恨不能把脑袋埋进饭碗,好像自己真的很没教养一样。

        许安上楼后,妈妈小声问:“出院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休养一个月就不瘸了,怎么出院都两个月了,还是这样瘸,而且瘸得更厉害了?”

        爸爸洗完手进来:“是因为上班太早了,没休养好。”

        爸爸又说:“这也是个苦孩子,才二十岁,腿就废了。”

        清绘低着头,把脸埋进碗里,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窘,还是难过。

        在亚马逊的蝴蝶扇动翅膀的时候,它怎么会知道在得克萨斯州的那一场龙卷风呢?

        清绘宽慰自己。

        清绘提着水壶在天台浇花,远远地看见许安的侧柏被妈妈丢进了隔壁张家的后花园,它跌落在荷池边,没人打理照料,生长得却愈发繁茂,一根粗壮的枝丫斜斜地伸向天空,像是一只手探出水面求救,越是这样想着,越是觉得诡异,看,有臂弯,有明显的五根手指,绵密的树叶水袖一样堆叠。

        “收件。”这个邮递员有着唱戏的腔,猛然一嗓子,吓得沉浸在幻想中的清绘差点没一头栽下来,手里的水壶歪在一边,里面的水淅淅沥沥洒下去。

        绿制服绿帽子的邮递员一尊邮筒一样杵在下面,抹着一脸水:“还嫌我不够绿吗,再浇我就要开花了。”

        邮递员有一张圆圆胖胖的脸,堆满满灿烂的笑,春雨里洗过的太阳。

        清绘不好意思地跑下来。是许安的信,来自江西。清绘帮他签收。

        “小姑娘字写得真漂亮。”邮递员嘴巴和笑容一样灿烂:“字如其人。”

        清绘被他夸得脸都红了,她签的是许安的名字,斯文的小篆,写出来的确好看。代他收信,签写他的名字,听起来,好像是很亲密的事情,这样想着,清绘的脸更红了,双颊温香如蔷薇。

        “是情书啊?”看见她这样害羞,连邮递员都好奇了。想想邮递员真的是最寂寞的职业,因为他永远也不知道信封里写着什么。

        清绘也很想知道,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举起手里的信,对着阳光看,里面好像是一张明信片,又或是一张照片。

        许安拎着工具箱回来,家里的一只小板凳缺了半截腿,妈妈请他有时间帮忙修一下。

        他蹲在门口,挥着一把锤子敲敲打打,目不转睛,聚精会神,修一把破凳子,装潢阿房宫一样用心。

        清绘走过去他身边。“给,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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