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清绘的背影很快被吞没。大鱼爬上清绘刚刚坐过的秋千,整个人站在上面,拼命地摇,拼命地摇,荡到最高,又重重落下。
爸爸拖着满满一车的水果,停在门口的雪地里,帽子和外套上积满了雪,他跳着脚,拍打着。地球真的越来越让人费解了,长江流域居然也会下如此浩瀚的暴雪。
“对折吗?”妈妈搬着一篮床单刚准备出门,又放下来,关切地问。
爸爸没有理她,忙着往屋里搬货:“让让让,冻坏了就卖不掉了。”
“啊呦,我问你话呢,对折吗?”妈妈急了。
“不巧,他人不在。”爸爸的话一听就像撒谎,声音小得蚊子一样哼哼。
“你就是没去吧?”妈妈一眼便看穿。
“我去了。”爸爸还嘴硬。
“行,全世界你最清高。你妈今天又来电话要钱了,天冷,你爸哮喘病老犯,想买台氧气机,你自己解决吧。”妈妈丢下搬了一半的苹果,一屁股坐在上面。
“家里不是还有点钱吗,先给老人寄过去吧。”爸爸一次搬两箱,压得踉踉跄跄。
“就那点钱,买个骨灰盒还不够。”妈妈不屑。
“你说什么?”爸爸的声音也大起来。
“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我说给我自己买个骨灰盒。”妈妈咆哮着,企图压过爸爸的声音,“在进骨灰盒之前,我还有一件夙愿要了,那就是和你离婚。”
“你终于说出口了。”爸爸放下手里的苹果,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就因为我穷,所以这么多年来,我连呼吸都是错。”
“离婚”,这是多么重的两个字啊,以前妈妈不管如何吵,如何闹,但死都不会说出这两个字。老班也曾经说过,“离婚”是不能挂在嘴上说的,太重了,落地成真。
爸爸一个人整理完刚刚进的货物,又过来帮清绘整理房间,阿咪伸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终于可以伸直腿睡觉喽。”
妈妈抱着枕头进来,“今天晚上,你跟妈妈睡。”
“啊?”阿咪夸张地张大嘴巴:“战火终于升级到分居了?恭喜爸爸,今天晚上你可以伸直腿睡觉了。”
清绘掐一下她,小声说:“你这张破嘴,搞不清楚状况,如果他们平时吵架是挠痒痒的话,今天就是手术了。”
“呃……”阿咪还是不以为然,“顶多是刮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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