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为她证明,她根本不是什么入室盗窃的嫌疑人,那件房子根本就是她的。”范楚天还是不忘了打趣一下,“她这个人脑子不好使,经常会搭错弦,今天被我骂了几句,砸门玩呢。”
警察见他说得这样义正词严,心里已经信了大半,“范先生的话不可能有假,可法律程序还是要走,我们不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放了她。”
范楚天点点头,“我的律师马上就到,你们慢慢聊,我不急。”
钟夜稀皱着眉,身上只穿了单薄的夏装。范楚天看不惯她冻得那个样,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她。
“把手铐打开。”
他的语气转为严肃,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警察果然走了来,将手铐打了开来。
钟夜稀手一伸,看着那把解拷的小钥匙直吐气。刚刚挣扎的太厉害,手腕早就破了一层皮,想到这辈子从没这样丢人过,两只眼睛酸酸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
范楚天看她刚刚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此刻又蔫了下去。上前帮她将外套扶了扶,又给她套上袖子。她也不反抗,顺从地坐在那儿,只拿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直到碰到她破皮的手腕时,她这才吃痛地喊了一声。
他拉过那两条胳膊,手腕肿了一圈。然而左手的手腕上还有好多道陈年的细密疤痕,像极了一条条丑陋的虫子。
这些是——
钟夜稀顺着他的目光向下,惊诧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第二次坐上范楚天的敞篷车,又是因为,他无私地救助了一回钟夜稀。她偷偷瞥着他的脸,如果他不提,她想把那一句“谢谢你”彻底糊弄过去。
“钟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火很红,可是那些只是你靠绯闻得来的,是空的虚的。”范楚天叹一口气,“你难道不想靠自己的实力来证明你是一位非常杰出的模特吗,你难道不想靠自己的实力让我对你这个走后门的大龄女青年刮目相看吗?”
钟夜稀一头雾水,“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嫌天冷为什么一开始不提,偏偏要中途停止拍摄,你知道这样会浪费多少人的精力和时间吗?”
钟夜稀又是无奈,“我也不想离开,是苏城远逼我的。”
“就是因为他害怕你会受冻?”范楚天笑得鄙夷,“这个男人平日里衣冠楚楚,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怎么和你一沾上关系,立刻像个女人似的。你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早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他偏偏要处处插一脚。模特这一行本来就累,他要是真的心疼你,何必急匆匆扶你上位?”
钟夜稀听他一句接着一句,怎么也说不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不是一样,闭着嘴的时候人模人样,张了嘴立刻就成了衣冠禽兽。要不认识你这个人,光光看你的脸,我恐怕真的要被你骗到了。”
“我怎么禽兽了?”范楚天嘴角的弧度不变,“我明明就是禽兽不如——也好过他,大惊小怪,矫情到家。”
钟夜稀红了脸,垂着眼皮,靠在椅背上,“我二十岁的时候得过很严重的忧郁症,家里没有人管我,除了一个他。他现在只是诚实地反应自己长久以来的习惯,矫情吗?”
一段话,越说声音越低,到后来,支离破碎到难以辨析。钟夜稀慢慢闭上眼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只是隐隐想为他辩护几句。
范楚天能猜出个大概,但也只是默然地望了她一眼。苏城远走后,她的忧郁症一定复发过,否则,那些伤口何从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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