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那晚喝得大醉,回去后又哭又闹,说了很多以前的事。”
“提到夜稀了?”苏城远这才问了一句。
“提到了,”田磊似是想说,又犹豫不决,挣扎片刻后才又开了口,“她说你走之后,夜稀的忧郁症复发,三个月后,她割腕自杀,差一点死在家里。”
苏城远的脑子嗡得炸开,耳边的声音听不清楚,呼吸渐紧,一阵窒息的难熬。手中的烟终是掉落在地,将地砖熏黄了一块。
“还说过什么?”
田磊被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其他的就没说了,她太醉了。醒了之后,又死活不肯告诉我,说是夜稀不许她提。城远,你没事吧。”
苏城远猛然回神,扯出一点僵硬的笑,若无其事地挥挥手,“我们出去吧。”
范楚天是本场的压轴秀,中途就离开钟夜稀去了后台。她独自坐着看了半天,实在觉得索然无味。视线瞥向另一边,苏城远不在座位上,浅野直子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走秀。
她慢慢起身,尽量将自己隐匿在人潮中。刚刚来卫生间前的水池洗手,苏城远和田磊就走了过来。
苏城远沉着一张苍白的脸,一副谁惹谁找死的样子。田磊倒是和她打了个招呼,他推了推身边的苏城远,他却始终没有反应。
钟夜稀尴尬地笑了一笑,心里总是堵得慌,上次的话是她说过了,却没料想他记恨到现在,连一个招呼都不愿意打。
她开始厌恶起自己,他来招惹,她不停向后躲,他不来了,她反而失魂落魄,想要主动去惹他。
苏城远始终没有关注到她,连呼吸的频率都一如平常。钟夜稀急了,喊了他的名字,就吃亏向他道回歉吧,她的良心实在过不去。
“苏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刻意拉开的距离,用一句先生换上漠然的无谓——她只是不想让自己输得太过难看。
田磊推了他的前胸,头一个劲朝钟夜稀那边点着“人家叫你呢,赶紧过去和她好好说说,我先走了。”
苏城远只是顿了顿脚步,始终没回过身来。
“我——我——”钟夜稀咬着下唇,难以启齿,见他复又走开,连忙追上去,“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卡在喉咙口,说得小心翼翼。水池外溅到了一些水,她还没走两步,刺溜一声,左脚滑了过去,身体重心不稳,连连退了好几步,最后撞到了一边的水池。
她倒抽了一口气,身上的痛楚来得又急又猛。衣服被水溅到,水绿色的长裙上满是深色的水纹。脚踝有些痛,她提裙看了看,幸好没肿。
狼狈、尴尬、疼痛,这一切都可以忍受,让她不能忍受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头也不回地走开,一声不吭,毅然决然,半点迟虑都没有。
这一刻,钟夜稀才感到那种疼,撕心裂肺。
她一直扶着水池呆呆站在这里,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淤青,她呼着气,用水擦了擦。脚踝依旧别着劲,她转着脚,等这份疼痛减弱,就赶紧离开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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