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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起听完顾明珠的描述,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马上给出答复,思索了一会儿,就开口道:“老人的身体本来就虚,况且,导致晕厥的病症有很多种,年纪大了的人,身体情况也就更加复杂一些,无法亲自诊断,始终都不能下断言。”
顾明珠听张云起说完,才知道自己又是被这一些事弄昏了头脑。让张云起也坐上了车,一起往顾家驶去。
车上又是一阵沉默,张云起看着顾明珠悲伤的侧脸,似乎也能感受到她那种痛苦的感受,当年爷爷离开的时候,他何尝不是像她一样,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受,会成为永生的遗憾……但纵然是张云起此时想开口安慰一下顾明珠,但却始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车子驶进顾家的时候,顾明珠敏感地感觉到了顾家的气氛的变化,原本匆忙的氛围变成了一片死寂,这种变化让顾明珠心里咯噔一跳,脸色顿时就苍白了几分。
驾驶座上的项安也是眼神一变,迅速下了车。顾明珠见状,也跟着下了车。走进顾家大厅,顾明珠才发现,大厅里的专家都已经沉默了,大厅中央站着的,正是她的小叔,顾旭南。
此时的顾旭南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顾明珠一进来就听到了他的咆哮声:“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我爸现在躺在床上,你们就毫无作为地坐在这里耍嘴皮子?开药啊!用针啊!”
顾明珠闻言不禁冷笑道:“小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爷爷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顾明婉进了爷爷房间没多久爷爷就出了事,你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现在在这里假惺惺地装什么孝子?”
在场的人听顾明珠的话都已经涉及到了顾家的隐私了,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耳朵也闭起来,免得引火烧身。
顾明珠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她顿了顿,就继续说道:“这些专家们不敢开药我能理解,事关爷爷的身体,谁都不愿意做那个承担责任的人,你难道就不知道爷爷的情况吗?没有万全的把握,谁能随便开药?”
在场的很多人都不禁抬眼看了看这个一直被称“脾气暴躁”的顾家明珠,都没有想到此时的顾明珠能如此有气场,如此有胆量。
顾明珠又看了看顾旭南,转身跟张云起说道:“你上去看看爷爷吧!”
顾旭南见状,眼神一闪,道:“顾明珠,你这是想干什么?他又是谁?你以为谁都能进父亲的病房的吗?”
见张云起的脚步没有随着顾旭南的话停顿一下,顾明珠嘴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这是我和爷爷的家,现在父亲不在,就由我来做主。再则,我觉得爷爷清醒过来,是肯定不想见到你们一家的!”
顾明珠以为这样一句话就足以让顾旭南恼羞成怒,继而愤然离开,但没有想到的是,顾旭南不禁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走到顾明珠身前,轻轻说道:“你肯定不知道,父亲不想见到的人肯定有我,但最不想见到的人肯定是你……还没有过十八岁生日的顾家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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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定律——十八岁是道过不去的坎。
——顾明珠
顾家的十八岁是个很有标志性的时间点;过了十八岁,有出息的子弟就会被安排到自己想去的职位发展,喜欢混日子的就会分到一笔钱,当然,也只是一笔钱,颇有一种钱货两清的感觉。
如果不是顾旭南的刻意提醒;顾明珠几乎要被这段时间的忙碌弄得连自己的十八岁生日都要忘了。也是,一般家庭;生日都是被父母挂在心上的,而顾夫人的心思全在顾旭南身上;顾父则是忙于自己的工作,全然没有将顾明珠真正放在心上,这样一来;顾明珠自己就更不可能上心了。
顾明珠的十八岁生日在一周后,九月底。如果没有顾老病危的这件事,身为顾老的掌上明珠,顾明珠的生日宴必然不会小办,但以顾老现在的样子,这场生日宴恐怕都会被直接取消。
这些小细节,顾明珠向来不会在意,她现在只关心的是顾老的身体,其他的一切她都暂且抛之脑后。所以当顾旭南带着深意笑望着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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