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正正经经去查呀,看看有没有黑幕?我等着,要是查不到证据,那还真不幸,你高考那天脑子是被驴踢了吧,才委屈你跟我这颗你口中的耗子屎考到一个学校,不好意思,虽然同院,我的专业还是大的王牌,听你的意思是大家可能连耗子屎都不如。”
桑和拿上书,皮笑肉不笑,头也不回走出了教室,“我承认这个世界是很不公平,有很多我们气愤又看不过的东西,但不是每个人都跟你内心一样肮脏。”
等到走出了大楼,桑和抱着书站在阳光下大口喘气。午后阳光炽热,她忍不住抬手一挡,也就是怼人厉害些,如今没了刚才的气焰,像只软脚虾。
其实那个学姐被截胡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但世界真不是非黑即白,外院不是大强势学院。那个学姐心高气傲,但投了几个最好的夏令营都被拒绝了,而那个截胡的,其实成绩也没有传言里的糟糕,相反应该还不错,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权势上,可说句不好听的,家里有点关系哪怕是大的导师,只要肯点头,拿到学校名额就能进。这种事情,学校未必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桑和眼睛里充满了疲惫,光影下心中却很落寞,她叹了口气:“要是钱真的是万能的就好了……可惜它换不来的东西太多,譬如生命,譬如……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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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颂正微眯着眼,在阳台晒太阳,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卵用,但好歹心里能安慰自己就当作给自己的一个假期。
中国某城某闺房日游?扯淡!
再瞥了一眼桌面上那本昨晚翻了一半的微积分,对晏颂来说实在没挑战性,只不过顺手翻到章节背后的习题,好几道被勾画了个大问号,字迹很新,应该是最近桑和没做出来的。他本想靠着演算消磨时间,可是试了试,发现目前魂魄还很脆弱,没法控制纸笔书写,索性就成了心算。
锁孔响了两声,桑和在玄关踢掉鞋子,房子是典型五脏俱全的小户型,在客厅抬眼一望就能看见阳台全景。
晏颂慌乱从椅子上爬起来就往窗帘后凑,凑到一半忽然定住:“我为什么要躲,她不是看不见我吗?”于是板着脸,抱臂远远看着她往沙发上一摊,像一坨烂泥。
按苏检的话来形容,标准三无女大学生,无颜值,无成就,无男票。
不过晏颂摸了摸下巴,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收拾一下第一个可以克服,男票总会有的最后一个也可以克服,就是第二个有点惨。不是他夸张,习题上那些空白的题,就像辣鸡,留题的桑和就是辣鸡中的战斗鸡。
想到刚才的种种,桑和突然从沙发上坐直,对着空气大喊:“桑和,你真的很丧!”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晏颂颔首。
茶几摆着小零食,桑和泄了气,摸了过去随手拆了一包花生米,抓了一把扔进嘴里咀嚼。就在晏颂嘲讽这觉悟维持太短,一秒打回原形时,刚刚懦弱又怂包的桑和,突然把矮几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拂,从包里掏出一本考研英语单词书,竟然背得很认真。
“真是个怪胎。”
晚饭的时候,为了犒劳下午状态爆发,桑和难得翻了食谱,从冰箱里搜罗了一些剩下的食材,准备做几个好菜。
厨房里传来轻快的歌声,正在客厅无聊溜达的晏颂偷看了两眼桑和的笔记,发现每一页顶端,都有一句重复的话——bbb(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晏颂不以为然。
还有人也需要这么大勇气?能比他更惨?他这二十多年因为缺这一魂一魄,命数虚弱又倒霉,可不是坚持下来了,甚至做到了他想要的程度,相较之下,桑和这样子又叫吃什么苦呢?
不过很快就是另一个大问题——他虽然不需要进食,但不代表他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全然麻木,而桑和吃饭细嚼慢咽,显得格外香甜,让人也有了果腹的欲望。
然而这顿饭是没吃起来的。
那个电话来得很突兀。
“小和,你爸爸老毛病犯了,这次挺严重的,我们现在在医院,你……你过来一趟吧。”
桑和握住电话的手一紧,脸色也难看起来,但很快,她低下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冷冷拒绝:“不,我还是不去了。妈妈,你知道我不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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