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的样子桑和是见过的,这张脸再怎么盯看,也不会改变,她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
听见她的叹气声,司马惟忽然回头,俯下身眯着眼打量她:“你这什么直愣愣的眼神?怎么,听到我这样说,你很失望?”
司马惟呵出一口气:“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桑和闻言,静静地摇了摇头,“那你是谁?小哑巴又去哪里了?”
“我?我叫晏颂,也是个琴师罢了。”司马惟的声音忽然沉下几分,像无尽夜空下,莽莽的风刮过荒草,充满几分寂寥。他停顿了良久,才说出了那个答案,“你的朋友,死了。”
令司马惟猝不及防的是,桑和突然挣脱他的手,蹲在这郊野的杂草边,哭得很伤心。晏颂手足无措,他想去擦她的眼泪,却碍于手边空无一物,只能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她是真的哭得很伤心,像任何一个那个年龄的女孩子,如此感性。
“那,那把琴岂不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桑和抽泣,断断续续地说。
司马惟叹了口气:“琴与琴师同存同亡,那也没必要留着了。”
情绪突然爆发而出,桑和跳起来大叫:“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司马惟偏过头,不反驳,却也不回答,只是冷淡地笑。在他眼里,桑和这种质问,就像小孩子问大人的愚蠢问题。他能做的已经做了,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他做不到的,也不会去做,这也是原则。
远处的天空中,忽然绽放出一点清冽的光,在光线昏暗的建康城外,两人齐齐侧目。
“那是……”桑和似有所悟,却叫不出个所以然。
司马惟突然慢悠悠绕到她身后,“这世间,有一种花,朝开夕落,就像这样……”尾调被拉长,桑和虽然不知道他莫名其妙来这一句是作何为,但仍被吸引过去目光,跟着他的手向前看。
“绚烂。”
他吐出最后两个字,一道细小的烟花炸开,桑和瞪大眼睛,一道强力从脖颈处袭来,瞬间眼冒金星,倒了下去。晏颂拍拍手,看着赶来接应的越临。
“殿下,城中已经妥当,不过从这次来看,只怕洛阳那边,来势汹汹!”
“无妨,”晏颂腾出一个手,扶住已经晕过去的桑和,脸色却不怎么好看,慢慢转为铁青,“拉拢不成,我又不愿意像当年的三哥一样成为她的棋子,她自然想杀我而后快。”
越临道:“殿下在建康已经如此小心了,没想到贾后的人还是能渗透得如此之快。”
“像桑家这个小丫头都能看出不妥,精密训练的杀手怎么会查不出蛛丝马迹?”说着,司马惟还看了怀中人一眼,“我本也没打算瞒过这大小眼线,只不过是挂念那位老妇人罢了。”
“如今死死盯着洛阳的,可不止我们一个,齐王、河间王、成都王哪一个没放点心思在那儿?近日赵王不是也入了洛阳,想这么快弃子,是找到了更好的靠山吧,只是不知道这靠山,是不是真的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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