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俏忽然抓着她的手,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桑和秒懂,抄起筷子在她手上轻轻打了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男朋友,但不至于要咒他吧!”
言俏把小脸皱到了一块儿,朝四周扫了两眼,不住地腹诽:“这个任务太特么难了!”
就在她准备鸣金收兵,第一次试探以失败告终时,吃着东西的桑和,突然开口:“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魂一说,我到真的很希望能和……他……见一面。”
不需点破,言俏也知道桑和说的是谁,怎么可能猜不到呢,桑和在说这话时,眼睛里都是少有的温暖与温柔。
怕又引她回忆起伤心往事,言俏赶紧安慰着:“人死不能复生,呸呸呸,我刚才又瞎说话,你别不开心。”
桑和不语,只是轻轻将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静静地温柔地笑着,摇了摇头。
那么明显,言俏能看出来,晏颂未必不能注意到,再听着这番安慰人的话,看着桑和的反应,晏颂没来由觉着有些酸涩。他自觉不是个拘小节的人,可他也承认,一想到在桑和心中,曾有一个那么喜欢的人让她一辈子放不下,竟然心中隐隐难释怀。
言情剧中都是怎么说的来着呢,这世上唯一无法对抗的事情,就是生死。
一次失败并不能代表什么,言俏素来是个越战越勇的性子,晚饭后立刻又盘算起来,她假期就那么点儿,早办妥早交差。听谈吐,这晏颂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办好了红娘的差事,不仅帮闺蜜解决了头疼的终身大事,说不定日后俩人结婚请客还能给自己包个大红包。
于是,九点刚过,言俏敷了个面膜,躺沙发上着实无聊,干脆又起来找事儿。在客厅瞎转悠两趟,一拍手掌,计上心头。
下一刻她就趴着门框,掀了一条缝:“桑桑……”
桑和回头,看她一脸火山泥的样子,差点儿没吓个半死:“我的个妈耶,你白天是擦了一桶美白霜吗?”
“我允许你调侃,但不要太过分,尤其不准说我黑。”言俏干脆大方推门而入,顺势在桑和的床上滚了一圈。
“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桑和好整以暇看着。
“什么叫搞幺蛾子嘛!”言俏吐了吐舌头,慢慢蹭到那把七弦琴的旁边,一脸陶醉夸张的摸了摸琴弦,就差没流哈喇子,“我我我……最近对弹琴特别有兴趣,我想学琴,你把你琴借我吧……不长,就借个一年半载。”
桑和头都没抬,一边在政治资料上勾画了两句,一边冷笑,道:“你从小到大不知道打过它多少次主意,我才不信呢,你根本坐不住。”
一看快没戏了,言俏赶紧像八爪鱼黏上去,结果撞得桑和胳膊不稳,手上的笔画了个圈儿,飞了出去。
桑和托着腮帮回头略无语地瞅了她一眼:“何况,我这个可是古董级别的,新手还是买个练手的吧,我知道有个公众号专门做这个的,推荐给你咯,等你下次回来听你来一曲。”
什么来一曲啊?这本来就是搞到琴的借口啊!让言俏坐着慢悠悠地弹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何况真要学音乐,特么的以她的性子,只有打架子鼓才适合了。
此路不通,言俏只能顶着哀怨的目光,灰溜溜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还不忘对着空旷处弹了弹手,向晏颂表示——老娘无能为力了,这琴真的弄不走哇!!
这任务太艰巨,言俏表示要撂挑子了,但她爱面子不承认是自己老搞砸,于是假借之前晏颂跟她斗智斗勇捉弄的事情为借口要拒绝。然而,晏颂也不是吃素的,几次三番聊下来,大概也摸着点儿这姑娘的性情,和自家媳妇儿一衡量,立刻重色轻友了一回,出卖了某个金发碧眼师兄的色相。
言俏很满意,两个人暗搓搓在书房商量,在晏颂的坚持下,觉得问题的关键还是以帮晏颂恢复成人为先,实在不行再跟桑和摊牌。
但借琴不成,难道让言俏先斩后奏,离开桑和家时偷偷把琴顺走?
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于是两人干脆散伙,言俏听着音乐,倒头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早晨天亮,被早起的桑和拖起来吃早饭。
早餐当然不是桑和做的,是她晨跑时在楼下早餐铺子买的。
言俏左手一个煎饼果子,右手一个煎饺,眼珠子咕噜噜转,直打主意,正想着要不要再旁敲侧击一下,忽然听见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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