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中秋节是如此,这一次春节也是如此,他难得有些感触,没想到原来家人是如此重要。他虽没有桑和过去经历的那些不快,却因为性格孤僻从小也不是个爱撒娇,同父母亲人十分亲近的人,如今远在千里之外,忽然也有些想家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际遇,才让他也重新开始审视起过去所见所感所闻,让他对家庭有了重新的认识。
晏颂起身,去桑和的房间打开桌上的电脑,用微信回复了她一个拥抱的表情。
正在地铁上的桑和吃了一惊:“!!!你怎么起来了?睡不着?失眠了?”
这个点钟应该是欧洲的早晨,以前晏颂是从来不会那么早回复消息的,一般都得到晚上去了。
“是啊,想你。”晏颂无奈,但想到桑和的脸,满心里都是欢喜,“想你想得睡不着,一天看不到你,我便思念成疾。”
“肉麻。”桑和坐在箱子上,眼里全是恋爱的傻气,“说得你好像天天看得到我一样。”
晏颂不说话——我不仅看得到你的人,我还知你喜怒,知你最真实的情感,知道你的小毛病,知道你的小秘密,桑和,你在我的面前,是最真实的你,我爱的也是最真实的你,那个会委屈也会生气,会笑嘻嘻有时也傻乎乎的姑娘。
不过如今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吧。
地铁上人流较多,拎着行李多有不便,后来桑和便没能及时回复消息,晏颂挥手阖上笔记本,恍然,其实他也曾这样孤独过,在千年以前——
禁宫里的夜凉如水,那日宫中夜宴,他从含章殿出来,徒步走在殿外,忽然有些恍惚。掌灯的宫女从他身旁走过,行礼,他低头瞧见那些金银酒器里盛满玉液琼浆,而不远处,靡靡之音伴着嬉笑声此起彼伏,而此刻外面的天地却是一片惘然。
岁末御宴乃是惯例,可岁岁年年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波涛暗涌。过去的日子皇室子弟驱逐回封地,如今洛阳城剩下的,大多是些硬骨头。开年行冠礼之后,他也要离开京都洛阳。
司马惟隐在暗处抬头,深深瞧了一眼含章殿方向,殿外有一文士在候,过了一会,赵王便从殿中走了出来,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
他认得那个人,司马伦的谋士孙秀,此人可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
赵王司马伦被召入京后,已有三个年头,他才能虽平无,但与贾后亲近,深得其宠幸,但贾后中宫弄权,也不是个平庸之辈,自然知其心性,几次都不肯放权给他。
如今狗咬狗,洛阳只怕要变天了。
——你还像以往一样置身事外吗?
出了宫城,想这朝中局势动荡,勾心斗角,司马惟便觉劳神,他揉了揉太阳穴。护卫越临这时木这个脸出现在他身边,递过手中的大氅,面无表情地报告:“主子,今年府上裁的新衣。”
司马惟的手一顿,忽然问道:“我不需要那么多衣服……赏赐的锦缎还有吗?”
“属下不知。”越临觉得奇怪,他只是个护卫,又不是管家婆子,怎么主子突然问起这个。
“有的有的!”这时,司马惟的另一个护卫尹正好赶来,听见他的话,立刻凑了上来:“主子可是要做几件女装?”
越临一本正经:“胡说,高亭王府又没有女眷,主子又不是女人,要女装来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