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羽毛从她的额间滑落到了琴额上,正好卡在岳山的缝隙中。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刹那,心中忽然无端觉得难过,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对了,是那种刺骨的感觉,哥哥逝世的那一天,她也是这种感觉,痛彻心扉,在手术室外彻夜无眠。
到底失去了什么呢?
那时她还未察觉,直到几天以后,她和晏颂之间突然断了联系,账号依旧,却未闻回音,甚至不惜打了国际长途,可得来的结果一样,无人接听。
至于游戏,老琴爹再也没上线过。
桑和握着寄来的语言成绩单,盯着电脑上复试结果查询的界面,叹了口气——她果然没有过,谜一样地被刷了下来,当初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考的雅思,竟然意外不错,这究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还是天意弄人?
一个月后,母亲带着和几个牌友去城外的休闲山庄游玩时采摘的新鲜水果来看她,顺便帮她打扫屋子。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屋子里安静极了,桑妈妈差点以为桑和不在家,直到打开卧室门,发现桑和一动不动坐在凳子上,抱着膝盖,望着眼前的电脑,电脑上是古风游戏界面。
“玩游戏呢?”桑妈妈扫了一眼,越过凳子,把厚重的窗帘拉开。
令人意外的是,桑和既没哭闹,也没有控诉谩骂,她只是动了动身子,淡然地回答了一个“嗯”。
“走走走,出去吃水果,昨天刚摘的杨梅,”桑妈妈开始赶人,嘴里还不停叨叨,跟桑和倒是越来越有生活气息,也越来越像普通的母女,“你这房子是不是又很久没打扫了,说你懒还不承认,你要实在不想搞卫生就跟我说,我给你请个钟点清洁工,总不能住在垃圾堆里吧?你的抹布呢?还有上次那个吸尘器放哪儿了?”
桑和只能不情愿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趿着拖鞋去找清洁工具,柜子的底层,她翻出了一叠稿纸,是晏颂写的数学笔记,考完研后,就被她连同那些书籍一起放到了杂物柜里。
失神那么一秒,忍不住湿了眼眶。
桑妈妈看她久去不回,亲自过来查看,顺手抽出了最里边的拖把。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偏巧问了一句:“你那个男朋友呢?上次中秋的时候你不就跟你爸招了,怎么后来没听你提起过?虽然我们家没什么规矩,但总得带回来妈妈看看吧。”
“我……”桑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再说吧。”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一支吾,桑妈妈就觉着不对劲:“吵架了?”
“不是,”桑和淡淡地笑了一下,没什么温度,“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不管什么感情,都是需要维系的,你呀你,一天到晚宅在家,从小到大除了那个言俏,也没看见你有几个朋友,”兴许是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感情观,桑妈妈不想多说什么,拿着拖把调头走了,可没走几步,想起刚才进屋时,桑和窝在椅子上打游戏的样子,她心头突然一跳,又转过头来:“你该不会是学人家网恋吧?”
桑和被堵得说不出话,不管剑三相遇多么美,过程多么有趣,故事多么狗血,爱情多么动人,但网恋就是网恋,是褒是贬,结果是好是坏,都需要自己承担。
晏颂消失后的第三个星期,知暖真忍不住了,气到牙痒痒,直接上贴吧开贴开8,还是苍爹偷偷告诉自己,她才制止了知暖,最后删了帖子。
亲友说她傻,她也知道自己傻,但她觉得,老琴爹一定不会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消失了,一定有什么原因。
就算真是个隐藏深的骗子,可他什么物质财富都没从自己这里骗到,根本无法解释这种怪象,她只想安静地再等等,一直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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