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郁闷,他忽然又倾身凑近,我连忙低头捂面,却听到他“噗”地一笑,手指轻戳我的额头,我被迫抬头,发现他在绑我系安全带。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却是虚的:“自己会系安全带,又不是没手。”
他嘴角泛起笑意,却没有说话,径自发动了车子。
我侧首望向窗外,远方大厦簇立如林,钢筋水泥在夜色里隐没,只剩通明灯火和虚幻的轮廓,恍若舞台上一道单薄的背景。而天际星辰寥落,几缕微云,偶尔有飞机划过,尾翼上光芒时隐时现,与这陆上的繁华迷离形成鲜明对比。
我想起梵高的那幅《星空》,与此刻的场景竟有有一种奇妙的契合。
我的名字,沐星,是母亲取的。
因为她喜欢星星,更喜欢梵高画的星空。
我觉得,那画里或许不是星空。
就像此刻窗外的世界,那片星空,尽管灿烂明亮,却是一投身便坠落的未知深渊。
还记得五年前打完零工独自在夜归的路上行走,比起黑暗,更害怕的是某一刻会崩溃的自己和没有希望的未来。
如同被投掷到汪洋大海,而唯一可以抱住的救生木,是鹿鹿。
鹿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时刻警醒自己,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抚养他,我绝不能放弃。
那时渺小如蚁的我,而此刻,在这辆穿梭于夜色中的车内,是安全的。
因为有顾清让,我是安全的。
这安全感来源,最初或许是因为他能够为我和鹿鹿提供的物质条件,而现在,我清醒地知道,仅仅是因为有他。
剥去金钱和天才的光芒,他依旧是我的无冕之王。
此时,我转过头来看正在开车的顾清让,他也飞快地瞥了我一眼,一面正视前方路况,一面悄悄腾出手来,与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忍笑道:“你好幼稚。”
他一本正经:“我三十岁了。”
我顿时觉得心酸,连忙安慰他:“其实你看起来不像三十岁,顶多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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