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了一拍才推开她,心若擂鼓。
“小语,”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今晚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我给你哥哥打电话,让他马上来接你回家。”
“夏裴,我——”
“叔叔,”他沉下声,“我是你的叔叔。”
半个小时后,顾清让赶到,夏裴为他开了门。
“清语呢?”顾清让问。
“在卫生间里洗脸,马上就出来了。”夏裴道。
顾清让没有进门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两个沉默相望,一时间尴尬异常。
“清语还是个小孩子,”顾清让打破沉默,“任性的时候,你多体谅。”
“我知道。”
“还有,今后她若再来打扰,你作为长辈,训斥也是可以的。”
他握紧了手:“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顾清让直视他,“清语有躁郁症,她很脆弱。”
“清让早就警示过我,”夏裴拿起一杯冷水一饮而尽,“可是,看见小语,我便狠不下心来。那是第一次,我痛恨自己是顾溟声的儿子。”
我印象中的夏裴,永远平静,哪怕说起紧要的事情,仿佛在说一段不想干的故事。他大概习惯伪装了,任何情绪都可以粉饰如风过无痕。
可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他,自提起那个名字,便不自觉深锁眉头,唇瓣微颤。
“你既然那么珍惜她,又怎么会害死她?”我问。
“是我的错。那天我打了电话,想要见她。”夏裴垂下头,手上的青筋突起,“可我没有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清让以为我是故意的,甚至怀疑是我设计了一切,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顾家对我母亲的亏欠。”
“所以他才那么恨你。”我终于明白这因果,也明白夏裴一次次低声下气来找顾清让,是想向他解释清楚。但失去唯一的妹妹的打击太大,何况,以顾清让的性子,只相信证据,辩解再多亦无用。
我叹息道:“他靠恨缓解了一些痛,可你又是如何捱过来的呢。”
夏裴自嘲一笑:“小语活着的时候,我不敢爱她。她死后,反而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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