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执行命令时他有一定的自由。
她希望他们独处时——假如他们真能独处的话,他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她是如何陷入这种境地的,将来又如何摆脱它,阿曼达还没有明确的概念。
她有可能被带回阿尔卡巴布,接受扎·西拉克授意的审判,可能被指控犯有叛国罪。
另一个可能是:她与莫卡会合,一起寻找宝藏,但无功而返,那么酋长就会把帕特里克·布坎南的发现当作无稽之谈而永远埋葬。不管出现哪一种情况,为什么不让她到现场,亲自证明自己的失败呢?
如果他想让人们都知道她的失败,那她应该在场才对。这几种情况都不合理,所以它说明了一个问题:在表面现象的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意图。
她的心跳因激动而加速。如果“升级”先生只是想玩弄她,那他昨晚就可以得手了。他没有这样做。也许他昨晚说的话并不是要表达如此强烈的欲望,也不是要显露出他脆弱的一面,而是找个借口退出。
阿曼达忿忿地想,自己不过是个卒子。如果真是这样,阿曼达对象棋的知识足以提醒她:卒子也可能成为王后。她希望“升级”先生注意到她是如何做到的。
“早上好,布坎南小姐。”莫卡向她问好,满脸笑容。“您都看见了吧?没有出现……问题。带保镖来是对您的庇护人的侮辱。”
“谁是我的庇护人,莫卡?他叫什么?”
莫卡耸耸肩,“有许多传言,但谁也说不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好吧,我的庇护人让我跟他呆在一起。你们继续替我做事,莫卡。我猜想逃走是不明智的。”
莫卡吓得直发抖,“千万不要动这种念头,公然拒绝他的好意会给我们大家招来杀身之祸的。”他的眼睛骨碌碌转着,给他的话增添了分量。“你很受尊敬,布坎南小姐。”
阿曼达觉得这种尊敬很可疑。
莫卡想了想,又说:“我买的宿营设备不够好。”他指指那顶帐篷。“我算是开了眼了,我没料到扎·西拉克的要求会这么高。”他的微笑很有感染力,“相信我,布坎南小姐,我是家里的智囊。下一次我会干得更好,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是野营设备进口商。”
“我肯定他是,”阿曼达冷淡地说,“现在听我说……”
莫卡仔细听她面授机宜,然后逐字逐句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断向她保证,一切都会准备就绪。
他们会对水晶洞进行预探,但阿曼达不在场时他们不能进去。
也许他还要给她弄来更多的设备,还要为她买一个特别的帐篷。为一个持有扎·西拉克手令的小姐做什么都不过分。
阿曼达想起“升级”先生给她列举的罪状。她态度坚决地告诉莫卡不要再买东西了,他只能按吩咐做他的事。
她把那张地图交给陪着莫卡的柏柏尔人,他昨天扮演的是代言人的角色。阿曼达猜想他一定会严格控制莫卡的过度挥霍行为。
她的包里还有另一张地图,比她交出去的那张重要得多。没人向她要,她也不打算把它交出来。其他人可能已经搜索过水晶洞的大概位置,但阿曼达不相信他们复制了这张标出具体位置的地图。也许她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她需要的只是机会,然后抓住它。
在她父亲临终前,她曾答应过要尽一切努力还他清白。她从未想过也许不这样做反而是合乎道理的。这会使自己放弃在父亲临终前所做的承诺吗?
阿曼达多年来一直对自己很有把握,现在却不那么肯定了,她的意志被腐蚀了。她走向“升级”先生时思绪很乱。他昨天曾说过,他们之间会存在许多障碍,现在大概已经出现了,而且是他设置的。
马已经牵到空地上了,他正站在那匹纯白色良种马旁。一匹漂亮的黑牝马挨着白马站着。昨天女仆搬进帐篷的行李已捆在驮马的马背上。柏柏尔骑兵列队等候在通往村子的小路两旁。
她的女仆也站在那儿,胳膊上搭着一件黑斗篷,手里拎着一双马靴。阿曼达知道她要骑马远行了。她没发一句怨言就换下了脚上穿的短角羚牌运动鞋。
“你怎么知道我会骑马?”她问这个掌握她命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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