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格也难怪,这么不近人情。可是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确实一直怨恨你,我儿子一直是从来就为别人考虑多,自己却从不曾想自己。他坚强,从懂事开始,我就没见他哭过,可是那天他回家,躲在自己房间哭,完了后还出来告诉我,妈,我没事。”
“这么多年,我有多恨你,可是后来慢慢就想着,要是你回来就好了……”
汤灿回到病房时,看到袁城正在跟医生说着话,她脑袋里此刻何止一个混乱了得。
袁城拉住了她,满脸复杂,“他的腿受了重创,以后可能都会有影响。”
汤灿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怎么会这样,虽然她从来不希望他过的好,可是真正在此刻她的心又是极其矛盾的,她想不到此刻任何情绪的宣泄处,酸涩的齐齐涌上鼻尖,想要流泪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袁城看着她的表情,沉重的走出房门,病房内很寂静,穆卫东此刻半眯眼,显得憔悴不堪。他直直的看着她,此刻没有了平日的伪装,汤灿脚步轻慢,每走一步都觉得锥心的疼痛如芒刺在背。
她坐在旁边的座椅上,张了张唇,却不知从何说起,也许一直以来那些所谓的恨他,在此刻竟然都不恨了。她忽然心底深深的松了口气,只有这样,她才能原谅自己,原谅他,原谅他们之间所有的曾经。
她早已不是那个曾经那个不管不顾的孩子了,曾经她所依附的一切都只是汤家给予的,再怎么说,在她心中那都是她的家,她怎么能原谅那个一心想要摧毁她所依附的东西的人呢?
可是此刻她突然又松了口气,如果这样能当做赎罪,那么她就不用背着那么深的包袱了,以后就专心过自己的又何尝不可呢?
穆卫东自然不会看出她的百折千回的心思,他的声音很微弱,“我想喝水。”
汤灿从桌上拿过杯子接了杯水递给他,看着他喝完,她这样看着也觉得似乎是很渴,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最终看他喝完,她起身放回原处,接着整理了下衣服,“我先回去了。”
穆卫东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来。
经过医院走道的时候,她看到刚才出来的那个医生,年轻医生看到她点点头示意,汤灿本来想着去问下穆卫东的情况,这样一想却又觉得完全没必要,即使她已经原谅他,不再去计较那些,可是也没必要去这样关心他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然后像平时一般的洗澡,睡觉,而极力平静的仅仅是外表,内里实际早已兴起一股滔天巨浪。
第二天,到公司她拿着上个月的销售报表,神情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冷漠的叫所有人停下手里的事,用一种机械化的生硬声音说:“上个月销售倒数二十内的,现在都可以走了。”
而所有人在她说完的一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纷纷呆滞,两分钟后议论纷纷,五分钟后,她开始叫人帮那些人收拾东西。
一个小时后,她坐在顾向阳的办公室里,对面的男人一直高深莫测的打量着她,此刻的汤灿早已没有了平日的散漫,那个冷漠的她似乎真正的显露出来了。
“你就这样就让那些人走了?”顾向阳问,要知道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事了,而且已经有不下十个人跟他反应是怎样怎样的不对了。
“我有让财务结他们的工资。”她说,最后补充,“再说我这不是开慈善的,没必要养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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