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瑛埋在枕头中申吟。
这真是好事多磨。烦死人了。
一方面兴奋离家十年的哥哥回来了,一方面担心爸妈,同时担心池韦不敢面对他愧对的父母,像十年前一样,逃避现实,再度不告而别,池瑛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旭日初升时分,她即下床,睁着睡眠不足的眼睛,先去哥哥的卧室。
室内无人,床褥整整齐齐,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气死人,他当真故技重施?
早知道,昨晚见面先骂他一顿。
池瑛草草梳洗,赶快下楼,仍抱着一丝希望。
或许他今早要面对爸妈,人紧张,比她还早起,在某处思考一会儿如何向二老解释他的一去十年无音讯。
她没找到池韦,却看到池妈妈盘腿坐在前院草地上。
“妈。”池瑛站在她面前,微微弯身,“你这是干嘛?”
什么时候打起坐来了?
池妈妈睁开一只眼睛。“冥想。”
“冥想?”
“啧,这也不懂?去查字典。”池妈妈的眼睛又闭上。
池瑛打量她,看不出她有何异样。
“妈,你今天好早。”
池妈妈睁开另一只眼睛。“早早早,今天大家都很早。”
“大家?”
“怎么搞的?你今早成了鹦鹉啦?”
“大家,是哪些人?”池瑛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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