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逝,由他的故交秋道丁座为鹿丸加冠。常年矗立头顶的冲天辫绾成了发髻,鹿丸半跪于地,虔诚地低着头。行过大礼之后鹿丸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高台,右手握拳高高擎起,在半空中停驻了片刻,重重地落在左胸前,那是心脏的位置。
宣誓——
我的生命属于奈良,
我的忠心属于同盟,
我将肩负起族人的期待,盟友的信赖,
我将,倾尽一切。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远远地看到他灵魂所向的女子,坐在人群的边缘,与族人盟友有淡漠的疏离。他看见她眸光闪动,脸上挂着浅笑,一个似乎有些凉薄的浅笑。她再次见证了他人生的里程碑,却仿佛超脱现世,如同时空的判官,以旁人的目光注视着。他看不懂她的情绪,他冲动地想跳下高台捧起她的脸仔细瞧瞧,但终究是忍住了,远远地,安静地,进行仪式。他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
这一天,是鹿丸正式成为奈良一族族长的日子。
奈良一族虽是木叶重要的家族,但无论声望、实力,还是规模,排在其前面的仍有数家,新族长的加冠礼并未成为村子的焦点。街坊乡邻讨论的还是中忍考试中冉冉升起的新星们,谈吐间满是对他们的期待与对和平的信心。挂着闲职的鹿丸在街上漫步,发觉自己的加冠礼连一段插曲都说不上,甚至不如一颗投入湖中的碎石。只是鹿丸对此并不在意,旁人知晓也好,不知晓也罢,这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月底,中忍考试结束。砂隐村成为了这次考试最大的赢家,斩获了三分一的中忍名额。身为导师的她只是淡然微笑,成熟稳重,十足的师长模样。只是那一双灵动的绿瞳闪烁如星,他知道,她是欣慰与自豪的。鹿丸似乎窥见了十二岁那年他认识的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女,她骄傲得意,她恣意张扬。
他想亲吻那双眼睛。
中忍考试结束,木叶的中忍考试接待专员终于略微忙碌了起来,各忍村的考试队伍陆续离境,他免不得恭送一回又一回。砂隐村是最后走的,源于孩子们此番出色的表现。领队的女忍者自掏腰包款待了孩子们几日逗留木叶的疯闹。但时间不会停止,它只会稳步向前,离别将至,鹿丸又起了个大清早。
黎明的木叶是青色的,带着一点清冷的惨白。太阳尚未升起,空气中漂浮着稀薄的雾气。
手鞠发誓,她起了个大早只是出于习惯,拨开窗帘的一瞬间,一眼瞥到那个抱着手臂,木桩似的男人。再一次,他站在了她的窗下。
这个人真是……真不知道这个懒蛋是如何做到早起的。每一次,她都不禁这样想,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她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穿着便服,跑到楼下与他相会。
“中午才走,怎么又来得这么早。”这并不算是一个问句,为何这么早,他与她心知肚明。那些旁人不知的隐秘悸动,如同一小团火把,燃烧在每个相逢的清晨。她的余光扫到他日渐升高的肩膀,看它慢慢长出坚毅的折线。这个同盟国的青年,变成了她想倚靠的港湾。有些话语从未说出口,似乎并立而行足以说明一切。
她扬起脸,迎上他的目光。对面投射来视线仿佛仲夏烈日,几乎要把她灼伤了。深邃的黑瞳又如同寒冬的夜空,广袤辽远,吞噬着点点星光。她无法形容那是怎样浓烈的感情,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着向前,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他们从未如此接近。一瞬间,奇异的陌生感忽然袭击了她,前方是未知的体验,然而她并不畏惧。这一段从未明言的关系,终将迎来一个亲密无间的时刻。再一瞬间,是熟悉而陌生的一拳间隔,只不过彼时那是肩与肩,肘与肘的距离,而此刻,是唇与唇的距离。理智旋即而至,是的,他们从未如此接近,而此中缘由并非羞涩矜持那么简单。
她忽然冷静了下来,绷紧肌肉硬生生地扭转身体的趋势,转身站到了他的身侧,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过去的数秒如同一出情节跌宕起伏的戏。她与他一直深切期待的及不动声色回避的一切,在那几秒爆炸式登场,以前所未有的气势横亘在两人之间。
“鹿丸……”她低着头垂下眼。她深知自己此番行为对他是一种伤害,然而理智又告诉她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道歉的话语堵在胸腔,撞得她的胸口阵阵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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