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提了桶水,用瓢舀着,哗啦啦啦往蒜薹上浇。
四婶说:〃让老二跟你一块去不好?〃
四叔说:〃不好!〃
〃死犟死犟的!〃四婶说,〃到县里去买点好饭吃吧,没干粮捎了。〃
〃不是还有半个谷面饼子吗?〃四叔问。
〃都好几顿了。〃四婶说。
〃你拿给我吧!〃四叔把牛拉出大门,套好了车,回来,披上破棉袄,把半个凉饼子揣到怀里,找一根树条子挟着,走出了大门。
〃越老越糊涂,〃四婶说,〃让老二去卖还不行?真是糊涂。〃
老二冷笑一声,说:
〃俺爹怕我贪污哩!〃
老大则说:
〃老二,爹是心疼咱。〃
〃谁要他心疼?〃老二嘟嘟哝哝地说着,回屋里困觉去了。
四婶长叹一声,站在院子里,听着牛车轱辘的嘎吱声渐渐消逝在朦胧的夜色里。高直楞家的鹦鹉们发疯地叫着,四婶惶惶不安,在院子里踯躅着,满身涂着苍黄的月光。
监室的铁门又被推开,警察取下四十六号手脖上的铐子,她疾走两步,扑到床上,好像死了一样。
趁着警察关门的当儿,四婶哀求着:
〃政府,行行好,放俺回去吧,俺老头子的'五七坟'到了……〃
回答她的,是铁门的一声巨响。
■第十章
仲县长你手按心窝仔细想,
你到底入的是什么党?
你要是国民党就高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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