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饮食与活动自由外,都算得上是娇生惯养的作为优等伶官培养长大的男孩儿们,不可说不算是很需要花些时间才适应的过程。
虽然肖起从来都不算是个太讲究,爱摆谱的主人,除了呼敖山中远离尘嚣,伺候肖起绝对算得上是个分外轻松的活路;但是在篮子看来,许多的事情,主子可以不需要,但是做下人的却不代表就可以一问三不知了。万一有用得上的时候,或者主子什么时候突然提出要求了呢?难道作为家奴的,还可以对主子说‘啊,这个我不会,真是抱歉,等我现学行吗?’不成。这当然是不行的。
而且,说肖起少爷不太讲究篮子都还嫌这话说得太轻了。少爷何止是不讲究,根本完全都缺乏这个社会应有的等级观念;并不是说少爷就不会使唤下人了,少爷当然会,是人就都是有惰性的,但是少爷顶多也就是忙不过来,或者是自己有些懒散了懒得动弹时,叫个人帮帮手罢了;什么责罚,什么迁怒,还有虐奴等等乱七八糟世家贵族多少都有的坏毛病,那是一个都没有。对当下人的人而言,这自然是天大的福音了,但是,同样的,对主子缺乏畏惧感,也很容易养出刁奴恶仆出来。
这当然是篮子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出现的情况。“少爷是什么样的身份,你们心里都清楚,我在这里可以把话挑明了告诉你们,少爷会主动要求你们做到的,那肯定是少得让你们都不敢相信。但是,如果你们在祭庙的这段时间所学的每一项规矩,如果不能做到令我满意,那么就算少爷带着你们回去了梵城,我也会向少爷提出建议,把你们留在城中新宅,而不能够做少爷与墨石殿下的近侍……你们应该知道,与殿下少爷身份所相对的,身为他们的家奴,一旦有事需要站出来,那就必须比整个眷族任何一家贵族的下人都还要规矩体面才行!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是,蓝管事,我们一定不会给新殿下丢脸的!”雨郎等人铿锵有力地回答到。他们也都是从小在世家大贵族里养出来的,就算从前主子并不要求他们学那些个家族的规规条条,但是,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规矩极好的?
只有粗鄙的贱奴那才是只用闷头做工干活才不用懂规矩礼仪的,要知道,在眷族里要看一个人的身份高低,那可是单凭第一眼看那人的仪态谈吐就能够猜出八九分的。能有人肯教导自己规矩,必然是看重自己才有的好处;雨郎等人虽然年纪不大,却都不是傻子,好赖还是分得出的,自然对篮子是感激不尽,作揖拜谢。
篮子倒也淡定地承了雨郎等人的感谢,复又回话说到:“感谢什么的就不必了,你们都要记得今天自己说过的话,不要给少爷丢脸就是了。还有,从今以后大家便都是一家人了,叫篮管家什么的,未免太见外了,少爷喜欢大家都和和气气熟络一点的;我虚长了你们几岁,你们就都像小桃一样叫我一声姐姐好了。至于少爷的称呼,算起来今日也就过了墨石殿下和少爷的订婚月旬了,还叫新殿下就不太好了嗯……少爷的话大概不介意你们也叫他一声少爷,但是墨石殿下那边的话……你们还是都改口唤夫人吧。”
男孩儿们闻言也的确觉得亲切了不少,都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下来,然后三人一组的,分别跟着竹子等人开始实习新身份新工作去了……
而相比一切顺利风平浪静的汶城,身处两族交界的小村落里的白芷堂一几个,却是遇上了麻烦……
“噢!该死的……那些普通人竟然能够伤到我?!堂一,你确认这些人里头真的没有混血什么的?嘶……差点连我的眼睛都给烧掉了。”白芷总是满带魅惑的桃花眼左侧下眼眶上,一道一指宽的横向烧灼伤痕昭然若是,伤口血肉模糊,表层已经被烧出带着糊味的黑色肉壳与吓人的燎泡;与侵占了白芷整个左肩的相同模样伤痕如出一辙:“该死的,我的脸,嘶……嘶!呼……”
“白大人,快别说了,还请您忍耐一下,在下这就为大人清洗伤口然后上药。”堂一也没有料想到那一群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熊汉子们,居然还会有人懂得使用风炎药水;并且手里头还恰好就携带有风炎药水的。
差点就被自己小觑了的对手给烧成了肉碳,还好白芷反应极快地施法将堂一家的大门门页招到了手里,给自己勉强遮挡住了要害,这才有余力忍痛收拾掉了对方大多数人马,并将剩余的人都吓得逃走了。否则的话,白芷这回可就真的是闹不好就会对方弄成了因公殉职了。
白芷龇牙咧嘴地强忍着被烧灼的疼痛,让堂一找出一瓶据说非常有效的外伤魔药给白芷清洗伤口然后涂上,着人找出一卷干净的新棉布裁成长绺,轻手轻脚地给白芷将伤处缠上一层以防衣服磨到伤口会把伤药给蹭掉。
白芷眉头都快被他自己苦闷的神情搅得只剩下纠缠难解了,肃色说道:“还磨蹭什么,堂一!你立即去领上你家的家奴们快速打包收拾好你的贵重物品,不论如何,有关你的消息看来你们部族的上神妖族已经都知道了,再留下来的话,多一刻也就多一份危险,我们必须赶紧出发了。否则谁又知道你们部族的妖族殿下,还准备了什么杀招来对付你和你一家人?”
“白大人所言甚是,在下这就去……”堂一闻言猛地一惊,躬身一揖赶紧就想要返身去寻家人亲眷们立即收拾东西避走。
“等等,堂一你站住!”白芷突地一声大喝,扯动了眼下的伤处,皱眉‘嘶’地抽了口气伸手按住脸上的伤口四周,眼带厉色地看向堂一质问道。
“白大人这是……?”堂一有些不安地回头。
“堂一啊堂一,我突然想起来,你一直都说你是得罪了你们族的妖族才会被一直紧逼追杀的,可是……到底你是怎么得罪的风蝎妖族啊?你都隐姓埋名举家辗转了,风蝎妖族还不肯放过你……未免也有些奇怪了吧?你自己觉得呢?”麒麟眷族这样的大部族里,具有魔力的混血贵族可多了去了,白芷可不是因为运气好才混到如今的地位的。
之前的交手虽然险胜了一筹,却也让白芷看出了那些个普通人族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普通的;身上居然带着有对付一名混血巫祝都能够产生如此大杀伤力的药剂,如果只是为了对付堂一这么一个只懂得研究配置魔药的弱小混血……真的至于吗?那得是有多大的仇恨?
“在下……在下……”堂一眼瞳一震,嗫喏着犹豫了半晌都不敢吱声。
“我劝你还是趁早老老实实说清楚了吧,可别闹大了闹到我们墨石殿下的跟前才想要解释,那可就太晚太晚了。”白芷一手按在坐榻扶手上,危险地眯了眯此时此刻看起来很有些恐怖的桃花眼,微微向前倾身,问话到。
堂一狠狠了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都不敢对视白芷,慢吞吞地终于肯把个中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这事情狗血得很,专注于研究的混血小贵族因为一场偶然的相遇,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相恋了,两人相约每隔几日就会在风蝎族祭庙的一个僻静角落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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