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副君的位置是很微妙的。与上面不能太近的同时,也要与下属保持距离。像这样的聚会,副君是能免则免。如今,我仍是大天使长与天使军团指挥官,将副君的位置让与哈尼雅,已自由不少。
所以,我可以站在城堡的阳台上,看着耶路撒冷的夜景。
凉风乍吹,城堡内的欢声笑语皆被抛在脑后。越过茂林修竹,可以看到被移植回伊甸园的生命之树,浓荫蔽天,几经风霜。
院外很远,隐约露出两条河交错,河面闪着纤微的辉芒。
一架小桥横跨它们,桥边长满长梗水草。
应该是基训河与比逊河。
将身体往前探一些,再往右看,可以看到耶路撒冷,尖尖的城堡,众星捧月地围着哈尼雅的雕像。
哈尼雅怀抱着圣经,轻闭双眼。年轻的脸沉积了大战后的空沉。与寥寞。
他的六翼回来了。
他却永远只能用黑暗迎接光明。
弯弯的月,在他的头顶悬挂。
如今,他坐在天界最高的地方,离上帝最近的位置。
四下依旧无声,仿佛世界暂停。
天上的星星明明暗暗,一如无数双扇合的眼睛。
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惊讶着回头。身后的人抹了抹脖子,笑道:“大天使长,您要一直这么没防备,很可能会被我捅掉。”
从那次圣殿宣言以后,然德基尔就一直对我特别和善。
但这人善于做戏,适当的走进几厘米,就算我对他回应的最大限度。
不过,我亦察觉。自从我离了副君的位置,原本追随我的人更加衷心。不少尖锐的人也开始慢慢接近我。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我仰头看看星空,万点寂静。
要到哪一天,我才能变成像你那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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