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两个人去的,当我们看见阿时,我们几乎没有认出来,他黑得像木炭,一件衫脏兮兮的,就像是从矿里爬出来的,两只眼睛不时眨呀眨,还让我感觉他还有那么一点生气。三个人先拥抱了一下,阿拍着他的肩膀问到:“你是不是从煤矿里逃出来的?”
阿一笑,这一笑露出他唯一洁白的牙齿:“我真从煤矿里逃出来的。”
阿在酒桌上狼吞虎咽,当酒足饭饱之后,我给他点上一支烟,他猛吸一口,吐出来又猛吸一口望着飘绕的烟,阿像看见自己漂泊的足迹。
这就是阿的经历。
阿骑着自行车踩到郑州的时候,口袋里就已经没有钱,他便在一个小餐馆里打了三天工,每天十五块钱,口袋里揣着这四十五块钱便继续上路。以后也就是边打工边上路,这样停停骑骑,用了一个月才到云南,到了云南先到一个小粉丝厂干了两天杂活,老板要连着干一个月才结帐,一气之下便走人,正在走投无路时碰见一个好心的看门大爷,他介绍阿去了一家煤矿挖了一个星期的煤,每天30块钱,利用这一点钱阿连人带车的度过琼洲海峡。当他返回去到广州的时候,口袋里只有五毛钱,便给华南农业大学的一个高中同学打了一个电话,那个同学请他搓了一顿还要给他一点钱,阿不要要他介绍一份工作,那个同学只好把自己的家教工作让他干了两次,以后照样边打工边上路,有时饿着肚子,有时饱吃一顿,有时睡旅店,有时露宿穷乡蔽野。就这样终于熬回到北京。
“流浪的感觉爽吗?”我问到。
“爽,只是太苦,但身心彻底磨砺之后,人什么也不怕了,可能经历本身就是一种收获。我走出河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誓言需要多大的努力,那时没有钱,人的脸皮也薄,我差一点就放弃了,幸好我还是挺下去了。在路上我就有两种感觉,一种就是悲凉,一种就是豪迈。悲凉是因为北京奢靡和山区的贫穷在我的头脑中形成强烈的反差,看着那些一个个皱纹深皱,满脸沧桑的老百姓我的心都碎了;豪迈是我走出很多人想走,但一直被生活中琐事缠身无法实现的一步。”
在外面走出一圈之后,阿明显的成熟了,说话也是一句接着一句。我们走出餐厅,阿非常粗犷地叫到:“我终于回来了。”可能,这就是身心疲惫之后的怒吼。他说他想喝酒,当晚,我又和他去校友餐厅喝酒,我们都准备喝醉,但不知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喝醉,我敬他最后一杯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哭了:“庄斯文,我真的想你们,我真的好想兄弟们。”我控制住情绪问到:“还想干出格的事情吗?”
“什么?”
“写一本书吧!”
“不了,我玩够了,在回家的路上我就在想我以后干什么。”
“想好了吗?”
“我要考研。”
&p;;不找一只鸡发泄发泄?&p;;
&p;;别浪费那只鸡了。&p;;阿笑着笑着就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看着他的牙齿,我就不得不看他的脸,那是一张黑黑的脸。
阿的这一出格为阿带了不少的好运,搞这么一件出格的事情被好多人当作一种有个性的表现,班上那些小女生听她的故事更是听得津津有味,以至于还有素不相识的女孩请阿出去吃饭,学校搞一个什么活动,阿去唱了一首歌,一听到阿的名字,台下的观众掌声不断,他也利用自己以前校报编辑的身份发了几篇文章,从此,阿在学校大红大紫,但阿并不得意洋洋,好象一切的发生与他无多大关系。
爱情没有约定(50)
十一月,北京下了一场大雪。我上身穿着一件波司登羽绒服,下身穿一条大大的裤子,脚上穿一双军刀靴,在风雪中呆了一个小时,脸上已经被风吹得丧失知觉,十个手指僵硬的放在口袋中,迈着沉重的步子在白皑皑的雪上留下我的脚印。我勉强的回过头来,发现离我五米远的雪地上站着萱,萱的脸冻得通红,一条围巾把嘴严严事实的裹住,两只眼睛深含着泪水。“斯文,回去吧!”后来,我还看见离我们大约十米的地方站着阿。
公元2000年十一月中旬。我和阿周一彪萱在玉渊谈的湖面上打雪仗,我和萱对打他们两个,这一仗我们打输了。萱被周一彪的雪弹无情的数次击中,周一彪已经忘却怜香惜玉,为此,我以身护着萱。这一次,我们玩得比较疯狂,他们两个走后,我们还在雪面上尽情的发泄。我们在雪面上垒了好大的两个相拥的雪人,在上面写上了我和萱的名字。就在一阵风刮起一层雪向我们铺天盖地二来时,我一把把萱抱在怀里。我大声地说,既是对她也是对整个世界。
“萱,我爱你。”
“我也爱你。”萱回映着,沾进我的怀里,我们两个人就像两个雕塑泠泠冽风,丝毫没有惧意,当我回头看见那两个雪人时,我们发现我们真变成雪人了,我们身上裹着飘飞的雪,我把萱紧紧的抱在怀里,啸傲雪中。
从此,我们相约白头协老,永不分离。
从此,我们之间由不清不白变成情人。
当时,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表示我是多么的爱她,只知道吻她一遍一遍的吻她,吻他的脸,又吻她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泪水。再也不知道干什么。我们说了很多的甜言蜜语,几乎五千年的所有的甜言蜜语都被我们说玩,我的大脑飞快地转着,希望再搜索几条经典的誓言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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